她时时刻刻在那里提醒着我母亲被害的遭遇,”邢师傅说到这里,垂下眼睑,脸上疯狂的表情在那一瞬尽数收了起来,变的无比平静,夹杂着些许落寞之色,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兴许,我真能慢慢接受那些事,不会如此耿耿于怀了。”
邢师傅也好,茜娘也罢都不是什么善人。
“当年她生父落井下石,她借眼泪夺我父亲手里的家财,也是时候该还了!”邢师傅说着,摊手看向林斐,“所以,这告官之事,你等当真要谢我,若非要替我解决麻烦,常大人可不会出手……”
“错了!”邢师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斐打断了。
与魏服先时曾被茜娘的眼泪哭诉触动相比,不论是邢师傅的抱怨,还是茜娘的眼泪,于他看来都仿佛泥雕木偶一般,没有扰乱他的半分情绪。
“你既道茜娘是常式手里的棋子,”林斐说道,“那安知你自己不亦是他手里的棋子?”
“这话是何意?”邢师傅闻言,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陆夫人的家财属于她自己,便是被她表兄一家算计了,我大荣律法严明,若她想要和离,拿回属于自己的家财,只要告官,一告一个准,根本不存在家财拿不回之说。”林斐说道,“那等情况之下,她那表兄一家又怎敢让她做平妻?将之供起来还差不多!更遑论纵容正妻言语欺辱她了。”
“这不合常理!”敛着手里那份茜娘推辞不敢接受的空白状纸,林斐说道,“似我母亲这等不知情的外人,便曾想过让家族出面替她拿回家产,因为这是一件看起来再容易不过的小事罢了。既如此,她那表兄一家又何以会知晓陆夫人不敢告官的?”
说到这里,林斐垂下眼睑,看向自己手中的空白状纸,说道:“茜娘生父一家也当属于当年之事的知情者,常式如此一番算计,逼茜娘出面状告其父,当是为了将那一家也拉下水。如此看来,便是没有你,茜娘状告其父之事,常式也会去做的。本就会做的事,自然不是为了你,不过你这里的一番人情以及你这个人,既能用,他便顺水推舟的接受了。”
“如此一番算计,才叫真正的算无遗策,半点不浪费!”林斐说到这里,抬眼看向面前的邢师傅,说道,“常式如此谋划,为的从来就是当年之事,有没有你这个人于他而言并无甚差别!”
一席话惊的邢师傅怔了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之后,他却自顾自的笑了,边笑边摇头道:“林少卿,你说的或许有理。我母亲表兄那一家兴许也是知晓内情之人!不过,进京之后,自常大人手中拿到我母亲家财的那一刻,我便已拿到我该得的了。”
“你等说我赌徒,确实不假,”邢师傅点头,说道,“可常大人已提前将我输的补偿于我了,钱财上我确实不亏。”
这话乍一听确实没什么问题。可钱财之上,邢师傅又几时缺过?众人心道。至于那些补偿的钱财……于这身陷囹圄,被关押判罪的邢师傅而言,是否不亏,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补偿一个不缺银钱之人银钱之举于一般人而言无异于锦上添花,确实没什么大用,不过于邢师傅而言,至少于此时的邢师傅而言,他觉得是不亏的。
“能看他们狗咬狗,于我而言,是一件幸事!”他“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