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口去咬那红烧的鱼块,牙齿才咬上鱼块的瞬间,荀洲便愣了一愣。
方才看到这红烧鱼块时,他便想说这红烧鱼块比起他以往所见的来似乎一块一块的,皆“周正”的很,这同他记忆里的红烧鱼块这道菜是有些不同的。
记忆里红烧鱼块这道菜即便厨子做起来再如何小心细致,既是红烧的鱼块,便终究是要用锅铲去翻面拨拉的。鱼肉纹路分明,再如何小心,这般一翻面总会碎裂开来。
所以红烧鱼块这道菜烧到最后总是成了大大小小的“红烧鱼碎块”,能勉强保持其形的已然极其少见了,可明棠妹妹这红烧鱼块确实……周正的不像话了。
至于周正的理由,在牙齿咬上那焦脆的鱼块时,荀洲顿时明白了。
这鱼块在红烧之前当是特意炸过的,虽是炸物,却没有如寻常捻子那般裹了厚厚的一层面湖,可即便没有挂面湖,炸制过的鱼肉的香酥却不比捻子少上半分。
外表虽然焦脆,可这焦脆只薄薄的一层,是以只轻轻一咬,便破裂开来,露出了里头纹路分明的鱼肉。
嫩白的鱼肉行如蒜瓣,吃起来嫩滑至极,外脆里嫩的口感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荀洲一边吃鱼一边大口大口的就着那酱汁拌着饭往嘴里塞去。
待到最后一勺舀了个空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将那锅红烧鱼块吃完了!
将最后一点米饭倒入仅剩不多的酱汁中,拌着送入了口中。
待到砂锅中空空如也,再也不剩一粒米时,荀洲才放下了手里的快子,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摸着肚子感慨:今日这短短的一日,却真真是经历的大起大落一般!大抵是这三食的对比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于眼下回想起来,只觉得早上吃朝食的时候彷佛上了天,吃午食那扁包子时又恍若从天上一下子落了地,饿了一下午的工夫,吃到暮食时又彷佛飞上了天!
偏偏这上天入地一般的感觉只是因着那一餐一食而已。荀洲忍不住唏嘘:以往倒是从来不知晓自己竟是个如此贪图口舌之欲之人!会为一顿饭生出这么大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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