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之介坐了一会儿,离开座位做准备,到广场前方高台领了勋章,又回来坐下。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小哀,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池加奈转头轻声问道。
灰原哀缓和着随时间流逝而逐渐僵硬的脸色,“没有啊,我觉得还好。”
她,口不对心。
坦白说,除了真之介先生上去那会儿,她有兴趣盯着授勋现场看,其他时间她都觉得很无聊。
她能够看出,其他人也觉得无聊,但还是很顽强地坐在座位上。
非迟哥看着高台就没动过,不过明显没怎么关注台上的情况;真之介先生也盯着高台,一脸深思的模样,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七槻姐刚才也在看着高台,双眼跟她一样渐渐被无聊磨去了光彩……
倒是她家教母,脸上全程带着微笑,看高台的目光也一直温温柔柔的,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虽然她老妈也是英国人,但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
英国人是不是都这么奇怪,连这么无聊的仪式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想上厕所,一定要告诉我哦,”池加奈轻声叮嘱着,又转头问越水七槻,“小越水呢?觉得无聊或者想上洗手间吗?”
“没、没有……”越水七槻有点脸红,仔细回想,她上一次被人问到想不想上洗手间,是上学时期有同班女生问起,但上一次被人以长辈关怀的态度问到想不想上洗手间,还是在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也觉得还好……”
灰原哀开始神游天外。
她好像发现自家教母说话一直轻轻柔柔的原因了。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太多这种需要保持端庄大方、说话低声细语的场合吧。
再这么下去,她也觉得她也快了,等结束伦敦之行、回到日本去,不知道博士和孩子们会不会觉得她变了……
“再坚持一下吧,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就会结束了,”池加奈轻声鼓励着两人,微笑看向高台,“我也觉得无聊,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啊。”
灰原哀和越水七槻转头看了看池加奈脸上的笑意。
懂了……
加奈夫人脸上的是微笑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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