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尤宪超拜倒当堂,“青天大老爷容禀。”
许舒轻“嘶”一声,盯在尤宪超脸上,“你有何话?”
鼎革之后,中枢已废民见官的跪礼。
许舒本不想给尤宪超废话的机会,可尤宪超这一跪,他却不得不让尤宪超说话。
不然,门外的滔滔议论可就压不住了。
尤宪超道,“小民与尤炳军争夺祖坟,引得四邻不安,县中震动,小民亦深感惭愧。
今日听闻,此案竟上达天听,引得中枢派下青天大老爷主审。
小民实在不胜惶恐,小民愿与尤炳军签下和书,在无一锤定音证据出现前,再不争讼,还雍城县一片安宁。
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门外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尤宪超能说出这番话来。
毕竟,这些年双尤争坟,闹出滔天热闹,怎么忽然就服软了,看来中枢下来的大人,果然有不测神威。
许舒摆手道,“和书免得一时讼,免不了一世讼,连你自己也说,等有一锤定音的证据出现,还要再争。
既如此,本官便给你这一锤定音!”
尤宪超怔了怔,沉声道,“大人神威,小民没有不服的。
但有一点,还请大人知晓,若大人宣判,不能使全县百姓心服口服。
届时,搅起风潮,蔓延无边。
那时,大人的爱民之心,恐怕就成了伤民之意,还请大人千万三思。”
许舒心道,“一个尤宪超都这么难搞了,真不知那尤炳军又是何等样人,竟能和此獠争讼这些年。”
他淡然摆手,“管教尔等心服口服。”
尤宪超慨然道,“古人言,千金一诺,大人之诺,必重逾千金,此番若果能平息此案,小民愿为大人立生祠。
只是大人若是断得不能使我等心服口服,又该如何?”
许舒面沉如水,他哪里听不出来,尤宪超这是在步步紧逼。
许舒有些不解,尤宪超再是猖狂,却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和自己作对?
不过,许舒定计已明,朗声道,“本官当众许诺,本宫判后,二尤若有一人不服,本官这个官儿就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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