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续上一根香烟,“我备这些火油,当然是对敌用,我不明白谷副队为何生这莫名闲气。”
谷春冷笑,“别觉得就自己精明,别人都是傻子,你弄这火油,定然是将来准备烧尸的。
你离结桉之期,就剩七八天,你怕到期还结不了桉,就想烧尸,让老子也破不了桉。
小小年纪,心思也忒阴毒。
老子今天把话放这里,你要是敢点火,老子必定让你总春申站待不下去。”
喝叱一通后,谷春扬长而去。
不多时,厉俊海提着一桶火油进门。
“小许,你真要那么干?”
秦冰觉得谷春说的未必对,据他对许舒的了解,许舒不至于如此狭窄。
不管最终是谁破桉,至少对洪安县的百姓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许舒站在窗口,目光送远,朗声道,“秦老师,放在平日,我不会这么干。
但这回,必须这么干。
姓谷的,太恶心人了,咱们吃不成席,干嘛不掀桌子。
再说,我们破不了桉,姓谷的肯定不行。
难道要将这具阶序二的尸体,留给盗尸者不成?”
许舒义正词严,眼角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三人同时会意。
晏紫凑到秦冰耳边道,“秦姐姐,这小子越来越奸猾了,您也不管管,瞧他这一肚子坏水。”
秦冰莞尔一笑,悄声道,“这世道越来越乱,坏人也越来越多,对付各路坏人,恐怕还得这样的坏家伙。”
…………
风清月白,阡陌纵横,许舒四人潜伏在一个荒岗的反斜面。
幽幽月华下,无数荒丘,遍地枯坟,几行老旧残碑上,落着几只乌鸦,正嘎嘎惨叫着。
一开始,许舒还觉得这画面别有意境,可看得久了,便觉无聊。
才想抽烟,烟才叼上嘴,便被秦冰摘走。
无奈,许舒只好继续躺尸,亏得厉俊海见机得早,知道蹲守无聊,来时,特意购置了数床厚实的棉被。
在乱葬岗拾了些荒草垫了,再铺上厚实的棉被,体验并不差。
但许舒却如躺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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