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良玉竟还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倒也没说错的样子。
“这小孩是不是因为家中变故,要么他被人打了,要么他缺钱,所以来找师兄你帮忙?”虞岁问。
梅良玉说:“你倒是猜得**不离十。”
虞岁捧着热茶杯,明亮的眼眸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小脸上带了点担忧:“师兄,你怎么这么好骗。”
梅良玉神色莫测地望着她,“换做你会如何?”
“我?”虞岁眨了下眼,“我不可能跟小孩做朋友,也不可能给他机会找到我帮忙。”
梅良玉忍不住磨磨牙,心想你倒是诚实。
这种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冷血无情。
虞岁却答得直白。
梅良玉盯着她说:“非要选呢?”
虞岁捧杯抿了口茶水,满足他的假设,答道:“他需要什么,我就让人给什么。”
她弯着唇角笑道:“谁让我是南宫家的郡主呢,郡主是不会亲自去外城抓人的。”
梅良玉被她轻快地语调说笑了,轻轻抿唇,这才道:“在我来之前,年秋雁给了他钱,他要给我不会拦着,但得把这笔钱从小土他爹那里拿回来。”
虞岁听得怔住。
“就因为这样?”她问。
梅良玉轻轻点头。
他的古怪之处,在于对某些细节问题十分执拗,还有着自己的逻辑,不会根据世界或者他人的规则改变,别人完全想不到的点,在梅良玉这里却过不去。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也挺困难的,没个头绪,不懂他自己的规矩。
虞岁以前有点怕这种人,太麻烦了,要时刻保持注意力去观察猜测。
此刻虞岁望着梅良玉,神色有几分怔愣。
但是跟师兄相处时,她却没感觉到那份紧张和疲惫。
果然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虞岁捧杯喝茶,听梅良玉不以为意道:“被人找麻烦的事一直都有,习惯了就不在乎到底是谁做的。”
次数多了,他倒是习惯了,到最后是谁想要动手杀他都懒得去思考。
有这功夫,他一般都去想今天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更别提他自己也会主动找别人麻烦的。
梅良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直是充满了战争和死亡。
不知何时他领悟到,人们的鲜活都是短暂的,在某一瞬间就会湮灭消失。
“师兄,我刚来学院那会,顾哥哥被法家……”虞岁发现梅良玉蹙眉看过来的目光,手里抓着茶杯,面不改色地改了口,“倒悬月洞那事,你最开始是怀疑顾乾拿了银河水,才不同意放人的吗?”
“如果银河水是他拿走的,那他就不会被抓住,只是怀疑顾乾知道点什么,或者跟人合作。”梅良玉说,“但我后续观察,发现他只是碰巧比较倒霉。”
虞岁说:“他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不喜欢你的。”
梅良玉一副“我管他喜不喜欢”的漠然表情。
“奇怪,如果不是顾乾,那会是谁能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