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又让几个市民无辜死于踩踏,所以只要上了审判庭那就绝不可能幸免。
艾格隆云澹风轻的处置,倒是让安德烈有些异议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向陛下进言。
“陛下,虽说他们并不是受党派指使,但很明显他们是激进的共和主义者,而在巴黎和各地同样也有不少类似的激进分子。这次的刺杀行动给了我们一个警讯,我们何不干脆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呢?现在处罚他们简直名正言顺,他们就算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但至少在精神上给了刺客们鼓励,就算不杀了他们,把他们流放到加勒比海殖民地,或者流放到南美的圭亚那,也没有任何人会说您冤枉了他们……”
“如果是对现实主义者,对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断头台和流放当然有用,可是对理想主义者,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艾格隆摇了摇头,断然回绝了安德烈的提议。“逮捕他们,流放他们,那只会把他们抬高成殉道者,让他们的思想进一步传播罢了,于事无补。
思想是无法被利剑斩断的,出于历史的原因,共和主义已经深深植根于我国的土壤当中了,这几个胆敢刺杀我的普通人不就是明证吗?我逮捕流放三百人,只会再让三百人五百人来填补他们的空缺而已,正因为这种思想极为可怕,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尽量澹化他们,而不是摆出心惊胆战的样子来……”
艾格隆的话,让安德烈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这是陛下的意志,那他也只能服从了。“是,陛下。”
艾格隆轻轻挥了挥手,让对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一场刺杀事件的真相,出乎意料的简单,但却又蕴藏着极为深刻的历史逻辑。
在这个年代,原本从漫长中世纪流传下来的一切,比如王室、封建制和教会等等都已经腐朽衰败,新的思想和新的潮流却变得日渐茁壮,艾格隆打倒了旧的王室,而且绝对不害怕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古董可以东山再起,但是这次的刺杀却让他明白了,往后除了保王党之外,共和主义也是他的大敌,而且可能是他真正的大敌。
相对于已经被民众所厌倦、注定行将就木的旧时代,新时代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法兰西已经诞生过共和国,而且还有不少人留恋着它。
而且,思想是最有生命力的东西,想要靠暴力来消灭简直是不可能的——艾格隆只要流放几百个保王党就可以让人们不为王室而战,但流放几百个共和主义者根本无济于事。
与保王党的拼杀,是封建主们为了统治权的内讧,参与者少,其他人也不甚在意;但与共和主义的思想搏斗,那注定会是一场漫长、而且也许是贯穿他统治的斗争,全民都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容不得他有疏忽。
而在激进的共和主义者们看来,波旁家族的国王们,和波拿巴家族的皇帝们,同样也都是一丘之貉,都是高居王座吮吸民脂民膏的窃贼罢了。
这就像是一场拔河的游戏,艾格隆越是倒行逆施,越是用暴力压制,他就越是在证明这些共和主义者们的话是对的,也反而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