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怎么有兴致跑我这儿来了?”他先是友好地和老朋友握了握手,然后问。
在问的同时,他也观察了一下诺瓦蒂埃侯爵。
他发现,平常就不苟言笑的侯爵,今天更是显得尤为严肃,而在他的目光当中,似乎隐藏着挥之不去的忧虑,而他花白的头发以及满脸的皱纹,更加让这张脸显得阴郁和凌厉。
他在为什么事情心烦意乱呢?侯爵心想。
“维克托,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我也不瞒你,我现在很是心烦意乱。”诺瓦蒂埃侯爵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儿子就快死了。”
特雷维尔将军怔了一下,然后又恍然大悟。
因为之前和基督山伯爵密切合作的关系,所以对伯爵的过去,他也多少有些了解,而基督山伯爵立下“三年之约”的时候,他也是见证人之一。
所以,哪怕诺瓦蒂埃侯爵说话没头没尾,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离立约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也就是说,再过一年多时间,伯爵就会拿起自己的剑来向维尔福检察官复仇,那时候自己的老朋友就会承受丧子之痛了——所以也难怪他这么愁眉苦脸。
但说实话,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同情之感。
特雷维尔侯爵这一生曾经颠沛流离,少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见多了生离死别的惨剧,早已经锻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肠;再说了他自己这里都一堆没法对人诉苦的麻烦事,哪有时间去同情别人?
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做出了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然后安慰自己的老朋友。“唉……我也很为你感到遗憾,我的朋友。只是,命数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诺瓦蒂埃侯爵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地注视着特雷维尔将军。
“维克托,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帮过你的忙,你也帮过我的忙,我相信我们曾经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你说是吗?”良久之后,他幽幽地问。
面对这个问题,特雷维尔将军心里觉得有些发毛,但是他又没办法当面否认,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当然了。”
“好,作为朋友,那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可以吗?”诺瓦蒂埃侯爵再问。
特雷维尔将军心里立刻警铃大作,作为一个久经世故的人精,他能够明显感觉自己正在被对方带入到准备好的节奏当中。
这家伙绝对有别有图谋。
可是,因为是猝不及防被逼问,他现在也没有多少躲闪的空间,于是只能勉强应了下来,“好吧,你问吧,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位银行家唐格拉尔先生,到底现在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他话刚落音,侯爵立刻追问,显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打算毁约?”特雷维尔将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侯爵的问题当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转而反问对方。
其实,对于诺瓦蒂埃侯爵想要毁约,他是并不会感到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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