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四世时代进行了极为重大的改革,一反之前对天主教徒的压制政策,转而允许天主教徒担任公职,并且解除其他政治权利限制或者政策歧视。
乔治四世国王以及现任首相威灵顿公爵都不是什么自由主义者,他们推动天主教徒解放也是因为形势所迫(事实上威灵顿公爵是曾经是坚定的反对者,他虽然出生在爱尔兰,但是他是英国新教徒殖民地主的后代,而且对爱尔兰的本地天主教徒十分厌恶,认为他们都是潜在的逆贼),但是看到来自各方面的政治压力、尤其是自由主义者们越发强大的政治能量之后,他们权衡几年后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着手进行了改革。
可想而知,从亨利八世开始,连续三个世纪压迫天主教徒的英格兰,在通过了《天主教解放法桉》之后,会引发多么大的政治争议。
托利党内因此产生了长达数年的分裂和论战,哪怕是赢得了滑铁卢战役、拯救了英国的威灵顿公爵也不免遭到了党内的攻击和质疑,长期执政的托利党体制也随之摇摇欲坠。
如果乔治四世国王继续活着,那么危机尚且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眼下,国王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去世了。
一旦国王去世,新国王上台,那么威灵顿公爵在党内外压力的逼迫下,必将选择挂冠而去,暂且远离因为《天主教解放法桉》而引发的纷争,接下来群龙无首的托利党内阁也自然将会分崩离析。
“也就是说,您认为,在时隔半个多世纪之后,辉格党将会上台执政了对吗?”听完了塔列朗亲王的解释之后,瓦来夫斯基伯爵做出了结论。
“是的,从种种迹象表面,英国马上就会发生巨大的政治变动,一个全新的内阁将会在几个月内拔地而起。”塔列朗亲王回答。
“那您认为我们应该从中做什么?”瓦来夫斯基伯爵连忙问,“他们对法国的政策会有什么剧烈变化吗?”
在瓦来夫斯基伯爵看来,所谓托利党和辉格党都无非是贵族寡头们的团体而已,他们之间的相同点远远多于不同点,他们一同享受着英国殖民扩张所带来的利益,并且心安理得地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名义侵略和杀戮。
所以哪怕换个了党派执政,肯定也是延续大于改变,总体的执政基调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你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关键,年轻人。”塔列朗微微笑了起来,目光当中似乎有着只可意会的神秘感,“政治就像期货,每一次改朝换代就是一次价格的涨跌,而价格的涨跌就会带来套利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在适当的时间去买对趋势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以相同的成本获得多几倍的收益……”
瓦来夫斯基伯爵有些迷惑,他苦苦思索亲王话中隐含的意思。
片刻当中,他灵光一闪,“您是要在未来可能的辉格党内阁当中寻找一位潜在合作者!”
他大声喊了出来。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塔列朗亲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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