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诗的插曲之后,三个人一见面就谈得非常愉快,短短时间内,普希金就和少年少女变得熟络了起来。
原本艾格隆和特蕾莎就在散步,如今加上一个普希金先生也没什么困难,三个人开始一起散步并且攀谈。
闲聊当中,特蕾莎禁不住好奇地询问起了俄罗斯宫廷的情况。
"其实没什么可谈的,公主殿下。"普希金苦笑着回答,"彼得堡的宫廷和维也纳的宫廷一样,同时充斥着奢华和无趣,既有人间所有的一切享乐,但也有数不尽的阴谋诡计和造谣中伤,正是因为厌倦了这一切,我才会跟沙皇陛下申请跑到遥远的巴尔干来。"
说到这里,艾格隆和特蕾莎禁不住对视了一眼,突然又回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日子,然后相视一笑。
"确实,我在维也纳的大部分日子都和您所说一样——"艾格隆回答,"但是也有为数不多刻骨铭心的时刻,比如我曾经在宫廷全班人马和外国使节们的注视下,和特蕾莎抱在一起翩翩起舞,尽管您可能认为这太浮华,但这对我来说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美好记忆。"
特蕾莎听得喜滋滋的,忍不住也插了一句,"我参加过很多宫廷的典礼,确实如您所说,大多数都非常乏味,我甚至都懒得花心思去记忆当时的经历,可是我的成人礼却在我的记忆当中熠熠生辉,因为就是在那个时候,宫廷决定撮合我和殿下的婚事虽然我在很多方面都对皇帝陛下和梅特涅首相有点意见,但在这件事上我会永远感激他们的。上帝作证,我那一天虽然强装镇定,但实际上简直魂飞天外,从我们握住手然后对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和殿下共度一生了有时候人的想法就是那样奇怪,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值得一生来品味。"
被人当面秀恩爱,普希金又尴尬又羡慕。
然而对这对未婚夫妇,他却又生不出任何的嫉妒,他们是这么可爱的年轻人,谁能忍心呵责呢!
普希金出生于1799年,虽然现在也才是个28岁的年轻人,但是却比少年和少女大了整整12岁,所以对于他们,他既看成是一见如故的朋友,又略带着一点长辈对晚辈的优容。
可是,这对晚辈却比他要更早进入婚姻的神圣殿堂了。
作为一个情场上的浪子,普希金虽然屡屡得手,但是却总觉得内心依旧空荡荡。他是浪漫的诗人,他想要追逐爱情,但是在彼得堡他却又觉得一切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也不知道我这一生的伴侣,究竟会是何等风姿呢?
说到这里,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公主殿下,您刚刚说您对奥地利的皇帝陛下和梅特涅首相有意见,我能斗胆问一下您是指什么吗?"
特蕾莎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还是回答了对方。
"我觉得他们老迈而且保守,这原本不算什么错事,但是过犹不及他们对奥地利的管制令人觉得窒息,官方恐惧一切有可能不合时宜的文化作品,因而选择一股脑全部审查封禁了事,甚至让维也纳市民仅剩的娱乐都被涂抹削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