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他开心,专门为他用假名字办理了公国的护照,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当地普通贵族的身份。
虽然名字是假的,但是文件却真的不能再真,于是艾格隆反而就用这完全合法的文件,以旅行的名义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了沿途的巴登公国,然后进入到了法国境内,最后停留在斯特拉斯堡郊外的小镇上——当然,这也有特雷维尔侯爵事前安排之功。
经过了多日的旅程之后,艾格隆终于踏上了法兰西的土地,而这幢小镇里的破烂宅院,就是在他法兰西的第一个居所了。
不用说,这个地方也是波拿巴派支持者们日常聚会的地方,它偏僻而且破败不容易引起注意,是一个理想的隐蔽场所。
这幢造型其貌不扬的房屋,灰粉墙露出横七竖八的木板、砖头、石块和铁条,因为年代久远,或许全凭偶然,互相挤压得结结实实,不知道多少年来,天花板巨大的横梁被上面几层楼压得弯了,但侥幸没有断掉。这几层楼墙上打了木筋,外面覆盖着钉成几何图形的青石板,保留了十八世纪追求精巧艺术的典雅风貌,但是此时却只能找到往昔容貌的最后几分痕迹,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
镶木框的窗上,往日的雕饰经过风吹雨淋,如今已残缺不全,没有一扇窗是垂直的:有的外倾,有的凹进,还有的快要散架,每扇窗户被雨水冲出的缝里不知怎么吹进来一些松软的泥土,待到春天到来之后,从这些泥巴里还钻出了几朵小花、苔藓和纤弱的小草,很快它们覆盖了房顶和窗台,让它们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青苔。
“陛下,很抱歉,为了安全期间,我们只能暂时把您安置在这里……”特雷维尔侯爵一脸愧疚地向艾格隆道歉。“投宿客栈的话,可能会有多管闲事的人盘问,而在这里下榻,无人会来打搅您。在离开法兰西之前,我就是在这里休息的,您放心,知道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没关系,我回来本来就不是为了享福的,至少现在还不是。”艾格隆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又吸了一口满含尘土泥腥味的空气,接着再说出了一句让特雷维尔侯爵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这里破败得挺有诗意,光是站在这里,我就感觉我看到了法兰西的过去。”
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可不懂什么诗意,但是从艾格隆的脸上他看出了陛下现在心情很好。
是啊,这个曾经失去一切的落魄王孙眼下重夺了自由,并且以英雄般的姿态回到了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国家,他怎么可能不踌躇满志呢?
特雷维尔侯爵自己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确实是难得的气度啊。
当初在宁芬堡宫提议的时候,他原本还担心这个少年人不敢冒险行事,甚至还做好了被痛骂一番的心理准备,结果却没有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呵责自己,反倒是寄托了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信任——要知道当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啊。
哪怕平常一向冷漠镇静,特雷维尔将军仍旧对此有些感动。
诚然如特蕾莎公主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