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衫老者叹了口气:“轻举妄动不光会害了你,还会连累我。”
他眼神中虽然有关切之意,但同样带着责备的神色,并且没有丝毫为这女子治伤的意思,
先前这女子与这老者只是说笑,此时见这老者如此郑重,忍不住说道:“出什么事了?”
这灰衫老者悠悠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并未说话,
先前将女子引来的那名中年管家,此时淡淡的说道:“杜鹃姑娘,杨师与我们已经决意投入国师门下。”
这名叫杜鹃的年轻女子闻言大惊,
失声道:“什么?”
这管家模样的中年走上前来,平静的说道:“国师神通广大,是神灵最直接的侍奉之人,我们不该为了一些私怨与之为敌。”
杜鹃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这中年男子,
“你的妻儿因为国师抓捕香火神灵而死,这深仇大恨你忘却了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死了也可以再生,命没了,一切都白搭。”
此时听到他这番言论,名叫杜鹃的年轻女子忍不住震惊,
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随即忽然转头看向杨师,
“杨师,你的杀子之仇也不管了?”
杨师淡淡的说道:“宗泽说的没错,命只有一条,不要为了私怨而误了自己的性命,我决意拜入国师门下。”
名叫杜鹃的年轻女子此时大为震惊,身上的伤势愈发严重,忍不住吐血,
“东席村八十三条人命,石林村一百三十二条人命,还有陈家堡、后刘村,这些地方的惨案皆出自国师的指示,这些事你们也忘了?”
灰衫老者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中年男子却道:“他们与我们非亲非故,妻子血仇尚且能放下,这些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名叫杜鹃的女子大为震动,冷笑道:“说的好。”
目光冷冷扫向两人,强压住喉头涌出来的鲜血,
“如此说来,我今日刺杀国师果然是轻举妄动,岂不是坏了你们的章程?”
灰衫老者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中年男子冷冷道:“不错,在我们投诚之际弄出这种事,反而让国师一方怀疑我们的诚意。”
杜鹃冷笑:“那便将我擒下交给国师,岂不是正可表明心意?”
中年男子刚要说话,灰衫老者悠悠叹了口气,
“不要再吵了,杜鹃嫉恶如仇,只不过此时大家道不同,将她交给国师,定然受尽折磨。”
他看了一眼杜鹃,淡淡道:“如今你也受了伤,快些离开此地,大家日后分道扬镳。”
中年男子说道:“不行,让她走了,万一国师查到她与我们的联系,此事便难以解释。”
他的手上此时已经捏着一道符纸,这男子分明是一位炼气士。
灰衫老者抬手:“让杜鹃离开,不能罔顾了昔日情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