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的人,还是太子的人,这里头差别大着呢!”陈潜夫却沉声道:
“他要是太子的人,那就是来息事宁人的;要是皇上的人,就等着人头滚滚吧。万一皇上掀起大狱,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我又没联署。”王司业小声道。
“皇上要杀你全家,还需要你签名吗?”陈潜夫厉声道:“而且要证据还不简单吗?把那些联署的学官抓起来,三木之下,不把伱这个幕后主使供出来就怪了。”
“我怎么成幕后主使了?”王司业瞪大眼道:“不一直是你么?”
“老朽一个八品博士,就是想担我也担不起啊。”陈潜夫淡淡道:“这个责任,谁也替不了你。”
“……”王司业闷不做声了好一会,才苦笑道:“还真是这样,我现在就盼着他是太子的人了。”
“可要不是呢?”陈潜夫反问道:“难道等死么?”
“等你那边打听到他的底细再说吧。”王司业苦闷道。本来以为来个顺水推舟,就能让宋讷光荣退休,没想到事态竟越发不受控制了。
“太子对身边人管教极严,吴状元那边还不知什么时候有消息。”陈潜夫却断然道:
“关键是那洪学丞不知何时会查出结果!为保险起见,我们不能一味坐等,得抢在他上报前,把最后一张牌打出去!”
“那张牌一打,可就彻底闹大了。”王司业却陷入踯躅道:“到时候宋祭酒固然万劫不复,可混乱局面的如何收拾?搞不好我也会搭进去!”
“唉,顾不上那么多了。”陈潜夫叹气道:“现在就得让局面乱起来,乱成一锅粥才好。”
“怎么讲?”王司业皱眉问道,难掩心中不悦。
“因为不管是哪边的人,都不希望国子学乱套。一旦乱套,就只能以大局为重,顾不上分出子丑寅卯了。”陈潜夫沉声道:“只能拿掉宋讷来平息事态。”
说着他看一眼王司业道:“至于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唉,话虽如此……”王司业却心里没底,叹息道:“可在钦差眼皮子底下搅风搅雨,我怎么觉着像是老寿星吃砒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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