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声道。
他其实还想说,胡惟庸一党有今日的嚣张放肆,跟父皇对胡党尤其是对胡惟庸的纵容,是脱不开关系的。
但父皇既然已经下决心要改变,也就没必要再给他添堵了。
“错了。云南还是要打的,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准备,开出最高的赏格——收复云南者封国公!”朱元璋却断然摇头,沉声道:
“你还不了解伱那帮叔叔伯伯?对他们来说啥也没有打仗香。整天就是闲得蛋儿疼,才跟着胡惟庸那帮人瞎胡闹。一旦有大仗打,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闻着味儿就跑过来了,唯恐没有自己的份儿。”
“爹这话,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太子不禁苦笑道。
父子都没说这只鸡是谁,但都知道那又鸟是谁。
唯独那只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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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辇在坤宁宫前稳稳落下。
“扶我一把。”朱元璋起了起没起来。“老毛病又犯了。”
一到阴雨天,他膝关节炎就厉害。
太子赶紧上前扶着父亲。
朱元璋手按着太子的肩膀起身,叹气道:“你说的没错,爹老了。”
“爹,你懂我那什么意思……”太子轻声道。
“懂。”朱元璋点点头道:“但确实岁月不饶人啊,爹得趁着还行,把该咱干的都干了,不能把麻烦留给儿孙。”
“是,有些问题现在不解决,以后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去解决,甚至永远解决不了。”太子点点头。
“只是这样一来,你肩上的担子就太重了,你能顶得住吗?”朱元璋怜惜的看一眼长子。
“能。”太子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儿臣自己独木难支,好在还有好兄弟。”
“是啊,‘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说的咱家。”朱元璋欣慰的笑笑道:“下车吧,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看那俩怨种。”
“哎。”太子应一声,扶着父皇下了御辇。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