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阳后,杨文裕便马不停蹄赶回南京,连夜来到斛斗巷的胡相府。
胡惟庸披衣来见,听杨文裕讲述了到凤阳的详细经过。胡惟庸听后大喜过望,起身紧紧握着杨文裕的手,使劲摇晃道:“能说动韩国公,先生立了大功啊!”
他的理解力就比李存义高多了,知道韩国公那句话的重点在于‘你们自己去干吧’。至于什么‘我死后’,不过是既当又立的牌坊而已,没什么卵用。
难道死后支持他们造反,活着就不支持了?没道理嘛。
“呵呵,道理都是明摆着的。只不过韩国公被安逸和恐惧蒙蔽了,老夫只不过点醒了他而已。”杨文裕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以免被晃散了黄儿。
“好好好,老夫这下再无后顾之忧了!”胡惟庸激动的挥拳道:“我这就下令让北边尽早动手,送大将军上路!”
“那这边呢?”杨文裕着紧问道:“一旦徐达遇刺的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必定加强戒备,再想动手就难了。”
“其实反过来也一样,如果让大将军知道皇上遇刺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会回到自己的军营,那时候谁也休想打他的主意了。”胡惟庸沉声道:
“所以必须要南北同时动手,前后最多差个两三天。”
“这好难啊。”杨文裕都替他发愁。
“是啊,只有大将军回府的时候才有机会动手,可大将军有一年到头不着家,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咱们的人有把他叫回家的办法。”胡惟庸微微得意道:
“只待那边日子确定了,我们这边就能同时动手了。”
“胡相真是太细了。”杨文裕赞叹一声道:“有心算无心,必能一举成功。”
“承你吉言!”胡惟庸淡淡一笑,随着有利条件不断汇聚,他终于渐渐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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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虽然瞻前顾后,显得前摇过长,但一旦开始发招,就雷厉风行,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晚上,他便写好密信交给胡德。
次日天刚亮,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一个女史提着鸽笼登上艉楼,打开笼门。
笼子里,经过专业训练的信鸽便展翅飞出,径直朝着北方天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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