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桢根本没见过什么孔希鲁,他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在过去十多年数次来京里上书,要求朝廷给南孔应有的待遇。
不过朱桢一直对孔家很不感冒,所以也没理会过这茬,是前阵子让人调查孔家的时候,才了解了这桩公案。
朱桢顿时如获至宝,这简直是拿捏衍圣公最好的工具了。所以他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衍圣公揪过来再说。
“怎么不说话呀?不说话就是默认咯?”朱桢好整以暇的看着孔讷。
“不是。”孔讷赶忙摇头,硬着头皮道:“当时孔洙公已经让子孙发誓,不争衍圣公了!”
“但人家孔希鲁说的是,孔洙只是不让他们当元朝的衍圣公,可没说不让他们当大明的!”朱桢不疾不徐道:“至少本王觉得孔希鲁的话没毛病——孔家是宋朝封的衍圣公,南渡后又当了六任,跟宋朝可谓相伴始终,再给元朝继续当衍圣公,正常人都会觉得膈应。”
“……”这话说的孔讷面红耳赤,他这一支的祖宗,就是给元朝当衍圣公起家的。
“原因很简单。”朱桢沉声道:“当时封你爹为衍圣公时,主要是你爹太会了,大军前锋才到山东他就投了,加之当时并不了解南孔的情况。所以我爹封你爹衍圣公也算理所应当。”
孔讷终于彻底软了,他一撩官袍,双膝跪地,拍着胸脯表态道:
“为臣保证,我也会对皇上和王爷千依百顺!不,我可以比我爹更恭顺,王爷让我干啥我干啥,绝对做大明最忠诚的走狗!”
其实根本不用查,只要老六的人一去,在斗争中失势的那一房就会跳出来,猛爆他们这一房的黑料。到时候朝廷反而得考虑,要不要把那些刷新三观,没有下限的罪行公之于众,以免彻底毁了衍圣公这块活牌坊了。
“但是鲁王的暴行仅限于兖州一地,别府的百姓很难感同身受,正常也不会跟着闹事。”孔讷道:“要只是兖州民变的话,朝廷也断不会让他个青州的王爷过来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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