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早听说伯宁之名,担任督邮,令一郡皆宁,如此大才,恨不得早相见啊。”
曹昂的礼重完全出乎满宠意料。
满宠收到留言,便看出送信之人不同寻常,猜测对方非常人也,于是便应下此事。出城之后,再见到曹昂的骠骑将军旗帜,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便多了几番心思。
满宠虽是一县之令,但也有政治诉求,而显然曹昂是那个能帮着他实行抱负的人。
二人坐下,便聊起今日的案子。
满宠是个实实在在的酷吏,不过曹昂并不在意,乱世当用重典,一个酷吏用好了,比十个循吏都有用,而曹昂身边,就缺酷吏。
双方闲聊着,曹昂便问询满宠对杜周的看法。
杜周是西汉酷吏,内深刺骨,执法尤为严酷。但曹昂想问询的并非是他的执法,而是他身上的争议。
杜周任廷尉时,秉承武帝旨意,极严刻之能事。而且他善于揣摩武帝的旨意,皇帝要收拾的;他想方设法罗织罪名陷害;皇帝要关照的,他则想方设法制造借口开脱。别人批评他杜周办案,不以法律条文为准绳,而以皇帝的意旨为转移,杜周却振振有词,所谓法律,就是以皇帝意旨为准。
满宠很聪明,立刻便明白了曹昂的意图。
于是满宠便言道:“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唯上者,此人臣之道也。”
曹昂听后很是满意。
这年头找一条恶犬很容易,找一个忠心之人也不难。唯有一条忠心的恶犬,却是难之又难。
而满宠便是这种人。
唯命是从,指哪打哪,还不给你惹麻烦。
二人彻夜长谈,越聊越投机,等到天明,满宠已经被曹昂任命为彭城令,接替守丧的卢俭。
卢俭性格宽仁,乃是一个循吏。循吏能安民,但也容易因治政过宽而滋生黑恶势力。
现在的彭城,最大的问题不是原本的地主豪强,而是新涌入的曹氏家族。这些人多是年轻人,各有所恃,很容易成为地方动荡的源头。将满宠放在彭城,倒是可以让这些人收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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