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几乎是晕晕绕绕地回到院子。躺在床上,仍是颇不平静,脑海中不停地闪现今日与曹昂的对话。
糜竺很清楚,曹昂是给他一个选择,家业或者县侯之位。
若是识趣,单凭献出全部的家产,曹昂也会给他一个县侯之位,他以后在曹昂身边的地位也会相对稳定。
可若是不识趣,就是亡家灭族。
说是选择,糜家却并无选择。
这件事对于糜家很不公平,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曹昂一句话就要拿走,简直没有道理可讲。
可是糜竺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不仅仅是曹昂,换了任何人都会对糜家下手。曹昂甚至不需抢夺,只要他不再庇佑糜家,那各地的豺狼虎豹便会蜂拥而至,直接将糜家给撕碎。
守不住的财富,从来不是财富。
若比财富,谁如邓通。文帝宠信邓通,以至于邓通富甲天下。可一旦文帝病故,景帝即位,邓通转眼便是阶下囚,不仅家产充公,连饭都吃不上,最终活活饿死,真是讽刺至极。
自己与邓通相比,地位更不如,怕是一活路都难吧。
到了天明,糜竺让人唤来堂弟糜信。
糜竺本人担任商曹从事,其弟糜芳在曹昂身边侍奉,因此其家业基本由堂弟糜信处置。
糜信是糜氏的三号人物,历史上更是取代糜竺,成了留在魏国的糜氏家主。
糜信到了之后,糜竺便让他回去清点所有家底、产业,然后准备好移交给大将军府。
糜信听了大惊,立刻询问缘由。
有些话糜竺也没法说,只得催促堂弟去办。
可是此事着实牵扯太大。糜氏的家产有多少,旁人不知,糜信却是清清楚楚。几代人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兄,咱家的家业,都是辛苦积攒的。”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糜竺一句话让糜信哑火,糜竺不再多说,直接将糜信赶了出去。
糜信离开之后,糜竺便再次盘算起此事。
对于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