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曹昂的头磕下,他便成了卢植的弟子。虽然之后还要邀请众人,举行个正式的收徒仪式,广而告之,但也就是个仪式。
曹昂这个人,素来胆子大,拜师之后,他便以外面雪大为由,赖在卢家不走了。曹昂很清楚,这时候的弟子重要性不亚于儿子,所以要想做好这个弟子,就得融入卢家之中。
卢植今年正好四十岁,按这个时代的标准,算进入老年了。因其出身家贫,老妻张氏,也不过寻常家庭出身,膝下二子,卢节、卢俭,俱不过十多岁。
居洛阳者,大不易也。
此时卢家在洛阳的这个小院,亦是异常简陋。
卢植虽然官拜尚书,但这是个权高位卑的政务,秩不过六百石,月奉七十斛。而卢植本人,又素来清正,不贪不占,这家里自然就不富裕了。
卢植甚至穷到用不起仆人,衣服破了都是由妻子缝补。
很快到了中饭时间,卢植邀曹昂跟他一起用饭。
不出曹昂所料,卢植家中并无什么好食物。一碗黄米饭,一碟大酱,还有一些煮的冬葵和羊肉,便是今日的晚饭。
羊肉很膻,一看便没有放什么调味品;黄米稍微有些粗糙,脱糠也没脱干净;大酱发黑,不知放了多久;而稍微好一点的菜便是煮熟的冬葵了,但也很清淡。
卢植的妻子张氏是一个很朴素的中年女子,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其出身一般,甚至没什么文化。
不过张氏的身上,有着中国传统女性的贤惠和母性,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见到曹昂,张氏便有些赧然地说道:“家中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慢待了客人。”
曹昂自到了东汉,除了被掳那几日,真没在吃食上受太多屈。他不用看便知道这饭食肯定很差劲。
不过曹昂能看得出张氏已经尽全力在招待他。
单看那羊肉,肉都在曹昂碗里,卢节、卢俭二人的碗中,只有一些羊骨头。曹昂猜测,若是今日没有自己,卢家绝对不会上这盘菜的。
曹昂夹起一大筷子冬葵,沾了一点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