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却是又舀了碗水,喝了一口,然后倒在了地上。
“我觉得这里面有血腥味。”
众人俱盯着曹昂,连徐晃几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曹昂忽然提高声音,大声说道:“这里面是凉州百姓的血味,整整百年来的凉州百姓流的血,都在这里面。
从先零羌侵袭金城,到今天,整整一百五十年了,这场仗打了一百五十年,凉州百姓的血留了一百五十年,还不应该结束吗?”
曹昂看着众人,忽然愤怒地喊道:“盖顺,你告诉我,当年我大汉朝廷,能北驱匈奴,封狼居胥,可为什么小小的羌胡,朝廷总是打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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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顺看着曹昂怒发冲冠的样子,想张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盖顺不说,我说。有人说是大汉对西羌的重视不足,政策以守为主,保守而无用;有人说是朝廷内耗严重,政变不断,影响了国力。
我看都不是,是人心不齐,所有人把心思都用到对付自己人身上,没人想着舍小家为大家。
历次羌乱,朝廷都从关东调兵,可见对关西的豪杰的不信任,而关西之人,有多少又参与到这些叛乱中。边章、韩遂、宋杨、宋建,哪一个不是汉人。
朝廷和关西人把所有的本事都用在了相互猜忌上,你们告诉我,这仗怎么赢。
凉州历任官长,不思戍境守土,反而把精力用在内斗上。太守令长,畏恶军事,皆以素非此土之人,痛不着身,祸不及我家,故争郡县以内迁。
大家告诉我,拿什么来平定羌乱,拿什么来安定凉州。
盖顺,你是凉州人吗?阎温,你是凉州人吗?你们告诉我,有几个人是一心为了凉州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哪怕我有一千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三辅,我怎么跟三辅受难的百姓说,我怕麻烦,我怕无功,所以我不管他们了。”
众人为曹昂质问的面红耳赤,盖顺,阎温,更是羞愧难耐,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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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与此无关的徐晃、黄忠等人,亦听得是心有戚戚。
有人忍不住,竟然哽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