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到场,洛阳名士能来三分之一,也算蓬荜生辉了。
“那文若以为,请谁来带头为好!”
“今洛阳之士,海内知名者,除了卢公,无如颍川陈太丘也,而经学一途,郑公未至,当以服公(服虔)为先。”
陈寔、服虔,当世名流圈里少有的几个大佬了,的确是有巨大的号召力。至于曹昂的老师卢植,则要算了。卢植虽然名大,可他与曹昂的关系,并不能让人信服,反而多生枝节。
“文若之言,一字千金啊!”
曹昂确定了要找这二人站台,顾不得休养,便直奔邶山(应该是邙山山脉中的一个山头)。
陈寔此时在邶山隐居,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与他同一时期的颍川四长其余三人,俱已去世,只独他一人,清高有德,闻名于世。
其实说陈寔有什么功绩,怕是也很难讲得清。至于作品,则更没有了。不过人活的长本身也是一种功绩,甚至是种大功绩,同时代的人都死了,活着的那些,自然便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陈寔隐居处,曹昂来过几次。他与陈寔之孙陈群少时便是好友,只是后来渐渐生疏起来。
陈群追求复古,曹昂则意在创新,双方见识不同,便很难成为交心之友。而且陈群性格亦多算计,跟曹昂属于同一类人,相互了解后,自然渐渐疏远了。
“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辽辽未央兮,噫!”
曹昂到了陈寔宅处,下了马车,便见一个老叟一边在采桑,一边在高歌。
曹昂上前没有行礼,却是朗声说道:“吾闻听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焉有屈洪流之量,而执丝妇之事?”
陈寔没有回头,自顾自地采着桑叶回道:“您只知道走小路快,却不知道走小路亦会迷路啊。”
“愿闻其详!”
“昔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人生在世,为何非得要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难道只有这种人才算是与众不同?虽有吕不韦窃秦之爵,齐景公千驷之富,亦不足贵也。”
曹昂只是跟老头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头如此才捷。
曹昂跟陈寔倒也相识,此时便长揖及地,行了一礼,对陈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