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到宗祠门口就停下了,并没有傻到一直跟
着何保正走。而后面的几车不认识的马车看到郑家的马车停下了,也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长得相貌堂堂,身材也很健硕,充满着阳刚与活力,看得村里的村姑一阵騒动。何保正啐了一口这群老騒娘们,跟恶狼似的,家里男人地都快耕坏了还不够,见到野味就冒绿光,差点就扑上去了。
这个年轻人几个健步走到郑若萦的马车边上,郑若萦掀开帷帘,他正好在旁边候着,等下把郑若萦扶下马车。动作很娴熟,又不做作,一气呵成,给旁人一种老练世故的感觉,低调又会做人,可是郑若萦就是不领情,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没有让这个年轻人扶。这个年轻人脸上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跟在郑若萦的后面,一起走了进来。
梁川正在地上搅拌着蚊香的各种配料,木屑又是黄色的,几种原料混杂在一起就出现了一种玩泥巴的效果,出了汗在脸上抹了几下,身上没注意也弄脏了。不知道的人看来,梁川就显得很邋遢,而且不修边幅,大把年纪了,还在玩泥巴。
何保正带了陌生人回来,自然先跟梁川汇报,“三郎,郑家小姐说找你有事,后面的是清源货商,看上了你店里的竹筐,说是要大量买竹筐,我就把他们一起带来了。”
“梁川,这么久没看到你,原来你天天躲家里玩泥巴,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咱们地里的甘蔗都要旱死啦,你还有心情玩这个!”郑若萦一上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牢騒。
“大呼小叫的,这里还有外人呢,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我说啊,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
郑若萦哼了一声,“我只关心我的甘蔗苗会不会死,旁人的感受我可没功夫去理会。”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旁边的这个年轻人听的,年轻人苦笑一声,自已站了出来,对梁川行了一个礼,道:“张大哥你好,我叫孙厚朴,是长坑县人氏,家中在清源做生意,今日路过贵店看到贵店的竹编精巧,特来讨扰。”
这个孙厚朴年纪不大,讲话斯斯文文,一点都不会摆谱,郑若萦一直给他难看,他也不会动怒,年轻人有这种胸襟的真是不多见,梁川都对这个哥们有点好感了。
“艺娘,拿几把椅子给客人看坐。”
孙厚朴原先看见自己心仪的姑娘与梁川这么亲呢还有点失落,但是瞧见梁川已然成家,心中更是一喜,只是不显于颜表。他今早刚从福州南下,路过凤山,没想到凤山路口新开了一家商铺,一男一女正在卸着车上的竹筐。家里春茶采收正需要大量的竹筐,回去也是空车,顺路买点车筐回去还能省一笔路费。
他进店与叶小钗攀谈,没想到这个店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墙上挂的几副对子真是天下绝对。他打小父亲也是遍寻名师为他授业,经商读书二者皆是上上等,他对自己的才学也颇为自得,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看到这几个对子,一下子就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