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走吧。”
然而,徐千屿却朝他伸手:“和离书拿来。”
徐千屿顿时感觉松柏快把她的裙子拽掉了,揪住裙头用力地往上提了提。
松柏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若是观娘知道,小姐莫名地跑到别人家去,把人家夫妻当场闹和离了,他还有命吗?何况和离书一出,王夫人可就回不来了,到时真成了送不走的菩萨。
王端立在檐下,半面阴影笼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神色有些难辨,他思忖了片刻,竟真的招手:“来人,把和离书拿来。”
和离书到了徐千屿手上。
她看了看,左下角签了王端的名字并盖印,但旁边空着,大约是留给王夫人的。这和离书竟是备好签好的,可见王端对这件事早有打算。徐千屿神色嫌恶,立刻替王夫人做了决定:什么狼心狗肺的脏东西,不要了。
她的男丫鬟们,哪个不比这个好?
因为不辨真假,她看完后把和离书递给了松柏。松柏哪里看得懂,绷着脸看了半天,装作确认的模样,高深地点了点头,又传给了旁边的丫鬟。丫鬟们大多不识字,一时为难,但又记得小姐的叮嘱,要给她撑着面子,只好学着松柏的模样,看一会儿,再点点头。
王长史和夫人的和离书被这么样公开传阅了一圈,传得王端脸都沉得能滴水了,才传回到了徐千屿手中。徐千屿将纸一折,揣进袖中,再不看王端一眼,走到王夫人面前,伸出手道:“走罢。”
见此状况,王端默默无语,转身回了屋内,又摆摆手,家丁纷纷让开。院子一瞬便空了下来,只剩下坐在地上的王夫人,和堆在旁边的旁边的属于王夫人的箱箧、包裹。水府的丫鬟陆续上前,将它们搬到车上。
沈溯微看着面前金丝袖衫中伸出的一只雪白的手掌,抬头。日光之下,这少女精心穿戴起来,面如至满之月,花树堆雪,额心点红,眼里带着些不耐烦,更见漠然骄气。
其实走与不走,对他不重要。走了,也能回来。
只是,昨日她捏造身份诓骗他,他没有戳穿,有意放了她一回。今日,为何又自揭身份,自投罗网呢?
徐千屿见那双干净而空寂的眼睛久久地望着她,却仍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随后,王夫人垂睫,慢慢将手放在了千屿伸出的掌上,那双素白的手,忽而反握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