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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娘闻言,苦笑一声:“柳大儒啊,您就别拿我一个老鸨打趣了。梧侯远在万里之外的东苍,他但凡是有新曲,那都是传遍天下,我玲珑楼拿到也不新鲜啊!”
柳景庄点了点韩三娘:“你啊,没听过那句古话吗?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韩三娘好歹当年也是一时才女,不然也坐不稳玲珑楼大当家的位置,瞬间明白柳景庄的意思,笑了笑:“相公又说笑了。就算我万里迢迢派人去找侯爷,难不成侯爷还会专门给我玲珑楼特供诗词不成?”
“总不能让我把玲珑楼搬去东苍城吧!”
“如何不能?”柳景庄抛给韩三娘一个玉简,韩三娘接过玉简,微微探查,顿时脸色大变。
“这……戏曲?”
“《女驸马》?”
“天雨粟!看戏而生红尘气!”
“剧院!”
韩三娘震惊地抬头看向柳景庄。
柳景庄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昨日陈贤弟与我书信,提到接下来数月内,东苍城内至少有十几万人涌入,而且还会源源不断。”
“他这新建之剧场,急需擅弹奏之乐师、擅唱曲之优伶。”
“三娘,如何?可愿意去东苍城再开一番天地?”
“以色娱人,不过下三滥的路数。”
“戏台之上,教化众人,岂不美哉?”
韩三娘手中的玉简啪嗒落在地上,这一刻,她的心乱了。
玲珑楼虽然说做的不是皮肉生意,楼里的姑娘也大多是清倌人,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卖笑的买卖。
总归是不体面的。
但是去东苍?
那中京怎么办?
玲珑楼千年传承,万一断在自己手上怎么办?
柳景庄仿佛没有看到韩三娘的状态,又倒了一杯酒,斟满,将酒杯推到韩三娘面前,轻声说道:“若是未来,天下戏曲出玲珑,这可是流芳千古啊!”
韩三娘一怔,猛然醒悟过来,直接将柳景庄递来的酒一饮而净,头一次严肃地朝柳景庄行了个礼,站到雅室的床边,大喊一声——
“姑娘们!”
“收拾细软!”
“咱们,去东苍——”
柳景庄缓缓起身:很好,该去下一家了。
是应该先去满芳阁呢?还是玉堂楼?
反正不是“天下戏曲出满芳”,就是“天下戏曲出玉堂”!
柳景庄,你真棒!
是日,中京城八大青楼驱车向北,朝那戏曲之道而去,后世有诗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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