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寇,祖籍齐州北海府,现居玉京海蟾坊,你要真想找回面子,大可直接找我,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去‘客栈’雇佣杀手也好,去风宪堂告我也罢,只要让我栽了跟头,我都认了。”
“不敢,不敢。”沈玉贵挤出一个笑容。
许寇伸手一推,沈玉贵踉跄几步,刚好倒在了沈明书的怀里。
沈明书面无表情地一招手,立时有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仆快步走了进来,从他怀中接过沈玉贵。
齐玄素抱拳道:“沈先生,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缘再会。”
沈明书脸上复又露出和善的笑容:“两位大人以后再经过万年县,沈某定当摆酒设宴,与两位大人把酒言欢。”
门外众人分开一条通路,沈明书大步走了出去,其余人也随之转身离去。
齐玄素看着沈明书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笑:“这穿着鞋子的,终究还是害怕光脚的。”
柳湖有些不明所以,问道:“魏叔叔,刚才那个人不是好人吗?”
齐玄素还未说话,许寇已经笑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大奸似忠吗?你知道什么叫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吗?像我这种人,拼了命去杀人,又能杀几个,只配做块破抹布。像他这种人,大家族出身,在一县甚至一府之内翻云覆雨,一手遮天,金贵着呢,瓷器怎么能和瓦器玉石俱焚?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柳湖毕竟年纪小,阅历少,听得半懂不懂。
齐玄素解释道:“一个男人,有家室和没家室,有家业和没家业,区别是很大的。有了家室和家业,顾虑就多,就少了意气冲动。不巧的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家室,也没有家业,又身怀武艺,在沈明书的眼里,我们和亡命徒没有太大区别,他跟我们硬拼有什么好处?杀了我们,他不会赚到一个太平钱,反而会惹一身骚,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没杀掉我们,你说我们会不会报复?难道我们像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样子吗?欺软怕硬,两相权衡,倒不如服个软,主动退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湖轻轻“啊”了一声:“他怎么知道你们是单身汉?”
齐玄素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对于沈明书这种人而言,看人识人是最基本的能耐,而且他也听说过许兄的名号。许兄还是有高堂在世的,不过属于齐州道府名下的道士眷属,没人敢去惹是生非。就算道门内斗,对道士眷属下手也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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