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罡的意思很明白。
只有背弃佛门的僧人,没有背弃佛门的佛门。
李天罡继续说道:“至于代表他人,如果品如大师是代表皇室或者天门来做说客的,那就不必再费口舌了。惩治战犯、收回权力是道门的底线,别说我不答应,就算我能答应,也无法改变什么,行营不会答应,金阙也不会答应。”
黑衣僧人正是本愿寺的本代法主品如,他双手合十,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代表自己如何?我代表他人又如何?”
李天罡说道:“如果品如大师代表自己,弃暗投明,我代表道门表示欢迎。如果品如大师代表他人,我只能回复品如大师,道不同,不相谋,不必多言。”
本愿寺品如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听说,比叡山的宗千大师死在了久居城。”
李天罡语气平静:“我表示遗憾。”
本愿寺品如的僧衣在海风中微微飘摇:“李真人,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二十年前?”
李天罡点头道:“一转眼,我来到凤麟洲已经有二十年,从主事做到了次席副府主,从四品祭酒道士做到了二品太乙道士,一直在同一个道府没有挪窝,放眼整个道门也很少见。不过考虑到驻外道府的特殊性,很多关系需要长期维护,不好经常性地变更人事,也在情理之中。”
本愿寺品如道:“那时候我也不是本愿寺的法主,从这一点上来说,你我勉强算是相识于微末。自那个时候算起,你我之间也有二十余年的私谊了,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是让人感慨。”
李天罡道:“若非这份私谊,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你。”
本愿寺品如感叹道:“只可惜,到了今日,我们又各为其主,这份私谊只能让位给国事了。”
李天罡微微皱眉:“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不必绕来绕去。”
“好,贫僧便直言了。”本愿寺品如点了点头,“我只问真人一件事,你在凤麟洲二十年,树大根深,这次尊王攘道,你是否在背后推波助澜?”
李天罡的眼神骤然亮了一下,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不过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