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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后,澹台琼说道:“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若是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请齐真人海涵。”
齐玄素早已不是当初的年轻人,这几年的历练让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说道:“什么海涵不海涵,我听着就是,伯母言重了。还有,伯母也不必叫我齐真人,还是叫我的表字‘天渊’吧。”
澹台琼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明知故问道:“不知齐真人这次登门造访,有何贵干?”
齐玄素也不强求称呼,你愿意叫齐真人就叫吧,我反正又不吃亏,至于阴阳怪气,你再阴阳怪气能比得过七娘?早就习惯了。
齐玄素坦然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冒昧登门,是与伯父、伯母商谈我和青霄的婚事。”
澹台琼眯了眯眼:“婚事。”
齐玄素敏锐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陷阱,立刻改口道:“严格来说,不是婚事,而是结为道侣,这与成亲还是有些不同。比如过去提倡的什么三媒六聘,道门就都取缔了,这些都是儒门糟粕。”
澹台琼吃了个憋,有点气闷。
她却是忘了,齐玄素这段时间都是跟什么人打交道,多少人等着抓他的尾巴,他要是没这点警觉,也走不到现在。
不过澹台云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道门的确是废了媒妁之言,
那么父母之命呢?是不是也不计较了?”
齐玄素道:“这个当然还是要征求父母长辈的意见,毕竟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家人的事情。”
澹台琼顿时感觉到了齐玄素这小子的棘手,父母就父母,他偏要在后面加个长辈,这是准备拿天师压她呢。
澹台琼改变策略:“既然是父母之命,那么理应由各自长辈来谈,齐真人的长辈总不会是齐教正真人吧?”
“自然不是。”齐玄素笑了笑,“我无父无母,是个万象道宫的孤儿,所以只能亲自来谈,还望伯母见谅。”
澹台琼故作惊讶道:“可我听说齐真人有一位义母,不知是真是假?”
齐玄素点头道:“的确有一位义母。”
“为何不见她来?是瞧不起我们小门小户吗?”澹台琼图穷匕见。
齐玄素却很从容:“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我这位义母平日里太忙,天南海北哪里都去,出海也只是常事,就连我都见不到她。”
“忙到连儿子的婚事都无法顾及。”澹台琼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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