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娘白了他一眼:「话本看多了?我就是单纯跟你客套一句。」
「您什么时候会跟我客套了,这可不像您。」齐玄素笑道。
七娘转为背靠在窗沿上望向齐玄素:「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难道我们除了纯粹的母子之情,还有点别样的情愫?所以您才会讨厌张青霄?这可就俗套了,太俗套,话本里都不乐意写的玩意儿。」齐玄素也背靠着窗沿。
「去你的,胡说八道。」七娘可不是小姑娘,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恼情绪,「要是当年,我到
底年轻,也许还会有点想法。可惜当年的齐玄素死了,相处时间太短,有点想法也白搭。后来再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你呢,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看到个‘客栈杂鱼都快吓哭了,怎么跟当年那个处变不惊的齐玄素相比?真就是儿子了。」
「要我说,您这死人滤镜有点严重,我当年谈不上处变不惊,主要是有恃无恐。」齐玄素一点不介意给自己拆台。
七娘端详着齐玄素:「其实过去了这么久,很多具体细节我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你最后说了一句‘下次吧,下次好好来。也许你说得对,我的死人滤镜有点严重了,活人永远没法跟死人比。因为当年的齐玄素死了,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便逐渐将他脑补成了一个完美的形象。」
齐玄素道:「其实都是这样,就拿我师父来说,在过去,他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完美无瑕,沾染不得半点灰,就像一尊圣像。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再回头看,师父当然是好的,可我加给他的光环和滤镜未免有点过重了,很多事情是经不住细想的,也是经不住推敲的,他……嗨!不说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呢。」七娘逐渐恢复了过去的状态,「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你这位师父有什么关系?」
齐玄素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七娘眼帘微垂,把玩着腰间烟杆上挂着的荷包:「我若说没有关系,从来不认识,你大约是不会相信的。」
齐玄素道:「这么说来,就是认识了。」
「我可没说。」七娘捏紧了荷包,「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能告诉你。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庙堂也是身不由己,我算是游走于庙堂和江湖之间,从来都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