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又在情理之中。”
张无用道:“不过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一点,朝廷对于域外天魔的理解和研究的确领先于道门,所图甚大,不得不说,咱们的这位紫极大真人皇帝陛下,一向是胆大妄为,而且妄蓄大志,关于这一点,道门上下也素所深知。他先是炼制‘心猿’,又要谋求‘苍天’,一个皇帝要这么多仙人战力做什么?看来他已经做好了武力干涉道门的准备。”
齐玄素敏锐察觉到,正一道对于朝廷的权威相当不以为然,不过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这种成见早在前朝就埋下了,大玄朝廷秦家起家于辽东,与齐州李家隔海相望,是邻居,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反倒是张李两家纷争不断,甚至演变为南北之争。
后来大玄朝廷定都帝京,李家全力支持,地理位置决定了大玄朝廷在北边的影响力更大,越往南走,这种影响力会不断减弱,大玄朝廷只是代表了大半个儒门,而不是整个儒门,还有部分儒门人物一直是处江湖之远,没有居庙堂之高,江南算是这些人的大本营。
用当下流行的说法,正一道是南方势力集团的代表,张拘成把张太虚介绍给齐玄素,天师把张家诸老介绍给齐玄素,再加上慈航真人和苏元载代表的苏家,颜大真人代表的颜家,意味着这个所谓的南方势力集团已经做出了选择。
天师一直沉吟不语,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
齐玄素也没有贸然开口,而是静静等待天师的思考结果。
过了片刻,天师望向齐玄素:“天渊,‘传国玺’在你的手上?”
齐玄素取出“传国玺”交到天师的手中。
天师把玩着“传国玺”,好似在把玩张家代代相传的“阳平治都功印”,然后又望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天师忽然说道:“如果说得到‘传国玺’意味着受命于天,那么久视皇帝现在丢了‘传国玺’,是不是意味着天命已失?”
齐玄素忽然想起那个预言:帝冠落地,君王梦破。前赴后继,血染山河。天崩地裂,世事新说。
天师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先让张大祭酒跟程大祭酒谈一谈,探一探朝廷的底。不惠,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张无用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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