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寒门书生,没钱没势,也没有人脉,不过只会拿几句儒家经典随口胡诌,老爷你为何这般看重?”
哪知王允听完,畅快地大笑几声,说道。
“诚如你所言,他只是个落魄的寒门士子。这样的人若放到盛世之中,不过泯于众人。但现在已是大争乱世。”
“乱世流离,连我贵为三公亦不能安枕,无权无势而能生存的百姓,上天赐予的幸运不可谓少;我临危成计,方一施行,他竟已识破全盘计划,此可谓智谋深远也;既已识破,却没有静待机会向董卓告密,此富贵不能淫也;仆役之身,苟活性命,竟敢叱问我这个当朝司徒,此威武不能屈也;轻语救他一命,他亦冒死而谏我,此知恩义、不畏死也。”
“此等品性,当为国士,如今不过鱼游浅滩,一遇风云便可化龙。乱世出英雄,勿欺少年穷。”
老管家想到王允已经除去了季书的贱籍,更收为记名弟子,想是自诩伯乐了。他笑了笑,也不点破。
“那老奴就争取活得长久些,看看这少年日后能有什么成就?”
王允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说道。
“无心,明日你就辞去管家之职回乡去吧。”
老管家大惊失色,颤声道。
“那老爷呢?”
“泱泱大汉,总要有人为他殉葬吧!”
“老爷!任无心愿追随老爷!”
“唉!就知道你会这样,何苦······”
······
发出海捕文书后,洛阳城已经解除了封禁,街道也已经有不少店家开门了,只是听不到往昔的吆喝声,行人在路上也是神色匆匆,从中可以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死寂,仿佛一潭死水。
离开京城高大的城门,季书心中似乎也解开了一个枷锁,变得轻松许多。
明媚的阳光、路上的风景都让轻语兴奋不已,对她来说,出门远行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她未曾想到,这一去,与王允或许便是天人永隔了。
季书怀着愧疚,却不后悔所作所为。再次望向洛阳,这是一座雄伟壮丽的巨城,却让季书感到无可奈何的感伤。
季书看向身边充满活力的大小姐,只有她,还不懂这乱世的悲伤!真希望她永远不懂。
“季书,临行前我爹找你去干嘛?”
“哦,老爷给我取了个字,叫‘子渊’,大小姐以后可以叫我季书,季子渊。”
一条新的道路向着远方蜿蜒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