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修罗女将,”铮引关上小机舱门后松开手中的妙龄女,让她背贴舱壁而立,神色严肃地盯着她。他的左手支在她右肩上方的墙上,既有堵死出路的意味又迫着她的站姿压低,使她穿着深红色战袍裤的双腿无法站直,膝盖成微屈之势。
“对敌作战之际不在岗位上候命,一个人在舰艇里瞎逛荡,还有军纪吗?”
上身前倾,这后半句居高临下的问话是冲着她的头顶说的,让染成灰紫色的柔亮短发随他的呼吸而波动。坦白说,铮引不是善言辞、懂创意之人,每次质问她的开场白都差不太多,而她的应对却总能不重样,他认为“巧妇常伴拙夫眠”这句俗话安在他俩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面前的妙龄女其实也有三十六岁半了,那对下弦月型的眼睛通常带着妩媚与喜庆,哪怕下一刻便会丢出一把阴阳鱼刀割破敌人的喉咙。此刻的她如孩童一般无辜地望着他,同人吵架时那两片比机关枪还能突突的粉唇装模作样地抿了片刻后才说:“主帅失踪了,我奉命出来找人。”
“找到了吗?”他的气息从她头顶移至睫毛处,右手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忍不住第一百次感叹,怎么会有人这么软?这还是人吗?
她浑然不觉地摇头,目光转了几圈后落在他身侧的仪表盘上。“不好说,刚找到一个形似主帅的,只是还没验明正身。”
果然又有新花样,“验明正身”这四字让铮引感觉自己像只热气球,已经吹涨后又被人从肚脐处硬鼓进一股热浪,酸绵无力的双腿随时可能漂离地面,头顶撞到上方纵横交错的钢管上。
“说说,你想怎么个验法?”后面还有句话未能出口,只在心里想想作罢。铮引是兵,但非兵痞,老夫老妻也有羞耻的底线。
“还能怎么验?”对面的无知少女忽然杏眼圆睁,“猪肉上都有蓝紫印章,统帅的身上自然也会印着‘统帅’两个字,难不成写‘传令兵’或‘炊事员’?一看便知。”
言毕双臂环绕他的腰,两手伸到他后背的腰眼处,将嵌有青铜豹头和“骁勇护国大将军”几个金字的宽皮革捍腰解开。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头脸不可避免地像小猫一样拱进他怀里,需要他不小的毅力才能忍着不动。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乱动的后果是让接下来的退甲进程变得更为艰难。
捍腰被扔到地上,那双涂着与灰紫头发同色蔻丹的小手伸到他左肘下方,麻利地将他左护臂的带子解开,再解开右护臂的。然而这套暗金色披膊坠在肩处的长带是交叉于胸前再绑到腰上的,带子全部解开后才能将披膊取下。
可惜护臂之下还包着战衣,不能立刻展露他那两只粗壮的臂膀。回想他俩在新兵训练营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是多么瘦弱啊!面色枯黄,皮肤坑坑洼洼的,再加上高度近视的无神双目,只有身高算值得一提。也难怪最开始她看不上他,那时的他站到陌岩身边简直是惨不忍睹。
而没有战事的近些年里,夫妇俩有大把闲暇时间泡健身房。她常说最喜欢他的胳膊,尤其是位于肩膀处的三角肌,前、中、后束各有各的美。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