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羽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套。总之走出店门口的时候,倒也确实吸引了不少艳羡的路人目光。目前她穿成这样也不方便走着回河边了,便叫了辆马车。
上车前又检查了一遍手里拿着的镶满羽毛和珠片的小包——穿成这样,自是无法把东西再塞进袖里、怀里了。确认自己的东西都在,便随马车离开了。
马车刚一出城,她便下车,付了钱。等目送着马车走远后,才转身朝另外几人歇息的地方行去。
远远望去,九叔还没回来。另三人经过一番修整,看样子又在河里洗漱了一下,状态都好多了。毅斌正躺在天琦腿上睡觉。天琦一见魅羽这幅样子,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
“刚刚我还想这是谁呢?”她用手指小心戳了戳魅羽的裙摆。
铮引原本在低头擦着一堆拆卸了的金刚弩部件。魅羽出现后,他的动作暂停了。他没有抬头望她,只是轻声说了句:“你今天真漂亮。”
然后又继续手里的工作。
看,不需要眼睛。这话是魅羽之前自己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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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日头西斜,九叔还没回来。毅斌已经醒了,看来精神不错,魅羽就问他:“能不能帮我个忙?”
除了肩伤,魅羽的手臂和脖颈处还有好几处划痕,和她贵妇的身份极为不衬。
“这还不是小意思,”毅斌说道,从背包中取出几个瓶瓶罐罐。没过多久魅羽看着就“焕然一新”了。
天快黑时,一身酒气的九叔总算回来了,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兴奋和光采。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酱牛肉分给大家。
“真是对不住,两个多年不见的兄弟非要留我喝上几盅。”
魅羽问他:“令牌弄到了吗?”
“那是自然,”九叔擦干净手,掏出块一寸宽、三寸长的牌子给她。
魅羽接过,拿在手里摸了摸。是象牙一样的质地,冰凉光滑,上面什么文字图案也没有。假设自己能接近容祯王,该设个什么样的套,让他摸一下这块令牌呢?令牌的大小他应当熟悉得很,要是原样拿给他摸,估计立刻就被察觉了。
铮引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决定放弃说服她。“你的鞋子是什么样的?我刚听你走路,声音很大。”
魅羽掀开长裙露出双脚。“难受死了,这里的女人喜欢穿木鞋……”说道这里,她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脱下右脚那只给他看。
铮引把平直的木鞋底翻过来看了看,又接过令牌比了比。“嵌在这里应当没有问题。”
又冲毅斌说:“再借你的颜料用一下,把两只鞋底都涂成一样就可以了。”
铮引有双巧手,再说做这个的难度比装弓弩低多了,没多久便已完成。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溜。我们再想办法,”他把鞋还给她的时候,说。
“别担心,我本事大着呢,”魅羽安慰诸人道。穿好鞋,站起身来,看了看大家。
这几人要逃出生天就全靠自己了,而她连能否成功进入宴会都没有把握呢。进去后,又该如何找机会让容祯王给她拾鞋子呢?
多想无益,只能见步行步了。她打起精神,踩着木鞋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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