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个夭兹人都能通晓,否则也不需要琴鹤来审讯了。他们应当也有什么类似破译机的东西,所以才需要琴鹤做笔录。
现在她的计划是,尽量引得对面几人开口说话,把这个所谓的审讯糊弄完,她才好找机会救人。至于说些什么倒无所谓,反正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于是拿起桌上的笔,冲俘虏们说:“我刚刚得知,船上本来有十人。这第十人现在去哪儿了?要想少受皮肉之苦,就老实回答。”
她知道这次被派来行动的八个修罗兵都是铮引的心腹。果然,这八人就像没听见她的问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境初之前一直目光低垂。这时却抬起头,隔着栅栏看了她一眼说:“就在这艘船里。”
啊?魅羽心头一震。这家伙怎么知道她也来到母舰的,难道刚才下船时看到她了?即便如此,也不用这么快就把她供出来吧,她被捉了谁来救他们啊?还好在场的夭兹人听不懂。
“就在这艘船里?”她忍住怒气,一边在纸上仿照琴鹤的笔迹写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刚好她也知道一些夭兹词汇,虽然不会讲,但掺在其中这么一写,倒是和刚刚琴鹤的讲话方式十分接近。“此人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他看着她说:“自然是女的。外观嘛,就不忍描述了。做人得厚道。”
魅羽差点儿把手中的笔扔他脑袋上。“你不描述,我们怎么去找?”
他考虑了一下。“简言之就是——
安静时乏善可陈,愤怒时如夜叉雷神。
说话绵里藏针,一笑摄人心魂。
师长面前装萌扮混,同辈当中盛气凌人。
占便宜时六亲不认,吃点亏要掘人祖坟。”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魅羽脸上连变几种颜色。这家伙,可真是……真是她的克星!他要是全篇杜撰、蓄意贬低她便罢了。偏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事实为基础来发挥的,让她无可辩驳。
“你、你这个描述狗屁不通,一听就是存心来愚弄本大人的。待会儿第一个斩首。”
心下却暗暗好奇,难道她的摄心术不管用了吗?可那样的话,屋里这么多夭兹人,应当一早就察觉了啊?
这时又见境初目光低垂。她循着他的眼光,看到自己在灯下的影子,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摄心术的一大破绽啊!
摄心术固然可以让别人把自己当成某个见过的人,可影子是无法随之改变的,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没人在意而已。那自己以后可要注意了,尽量不要去冒充和自己身材差别太大的人。事实上,她和琴鹤个头相当,单看影子的话,没什么明显不对头的。也只有境初这家伙才会观察得如此仔细吧?
当下在纸上写了一堆,都是看着很有用其实已经过时了的信息,交给身边的夭兹军官。对方果然看也不看,拿上笔录和境初的破译机,带着身后的四个夭兹士兵走了。
此时除了俘虏们,只剩下魅羽了。她想了想,现在救人不是不可能,但救出后又如何?感觉计划还不成熟。倒不如回长云坊姐妹们那里,向她们打听些情况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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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站起身,出了审讯室,又走回先前的房间。正赶上露艳一脸不悦地从里面出来。
“你去哪儿?”魅羽问。
“上头又叫人送茶,”露艳黑口黑面地说,“每次都被摸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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