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那潭池水。每天就是修炼、习武、读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观里度过的,只有节假日回宜梅庄同父母、大伯、哥嫂一家人团聚。
当下笑着同谐实问好。半天前乾筠还置身于头戴鸭舌帽、身穿牛仔裤、一到假期满世界玩的年轻人中,此刻见到差不多年龄,但规矩有礼的师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两种不同命运的年轻人,到底哪种更幸运呢?
别了谐实,乾筠加快了上山的步伐,进观后直奔观主的静室。寒谷已命人备好茶,正在客厅里笑眯眯地等着他,估计在他下船时就知道他回来了。还是那身黑色布袍,正直的骨架撑着正直的人格,和蔼又智慧的双目如夜空中的星,能为人驱散黑暗。
“来,我瞅瞅。”乾筠还未行完礼,寒谷已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是不是又长高了?”
乾筠忍俊不禁,他都多少岁了,怎么还会长高?但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你有什么疑难事、糟心事,到了他那里都会春风化雨、一片祥和。
还未答话,寒谷又问:“咱家筠儿如此一表人才,有没有在学校交个女朋友?”
乾筠又一次想起乔依儿。他的心事自然瞒不过师父的慧眼,寒谷叹了口气,入座后说:“你呀,从小就这样,认死理儿,不会变通。还好入了道门,若是做生意定会亏个底儿朝天,混官场搞不好会入大狱呢。”
“师父说的是,”这点儿乾筠绝不否认。不过他是改不了了,寒谷也只是说说,没有让他改的意思。
“听说你转到什么……生物化学系去了?都有什么心得?”
“回师父,我是想从科学的角度去研究丹药与人体的关系。目前还处在打基础的阶段,谈不上进展。不过,在读了一些书籍之后,我觉得、我怀疑……师父,我下面的想法太过离经叛道,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寒谷笑了,“筠儿,大部分人的问题不是离经叛道,而是自我设限。就像很多人做事失败,不是因为走得太远太偏,而是因为火候还未到。”
受到鼓舞,乾筠便如实说道:“是这样的,我怀疑我们丹药界的某些先知和药圣,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掌握了先进的生化知识。”
寒谷又笑了,这次笑得比先前更有深意。“谁说不能呢?你这次去赴宴,说不定就能验证你的假设。对了,你已收到请柬了吧?”
乾筠闻言,从行李中取出红色的请柬,恭敬地递给师父。
寒谷翻了下请柬,道:“地点在西蓬浮国,玄黄山西侧。”随后抬头,若有深意地望着乾筠。“筠儿,你出门可不只是学课本上的知识。来,说说你对这次宴会的看法。我可以给你点提示,这次去赴宴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除了七仙女和二天尊的那些学徒新秀,天庭、佛道二门,甚至高维世界,恐怕都会有代表出席。”
乾筠正想坦言相告,自己就是因为没什么主意才赶回来问师父的。听寒谷提起七仙女,又想起见多识广、心思灵动的魅羽,如果她在这里,会怎么说?脑海中想象着那丫头眼珠一转,嘴角扯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笨蛋,你去兜率天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半年后竞选玉帝做准备?那这些上位之人,目前最关心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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