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一旦确定,还是不小的打击。
因为这事不仅关系到她一个人。境初和祖母固然真心待她,可也期望她给他们家添个后代,谁知她竟是个被复制出来的次品。为人再怎么强悍,不孕对旧式社会里长大的她来说,是比容貌丑陋还要致命的缺陷……
正暗自难过,手臂一紧。
“咱们走,”境初抓着她的胳膊站起身。显然,他也没心情继续聊下去了。
魅羽被他拉着下了楼,正要出夜店的门,一个体型富态、两眼乌青的中年女子将二人拦下,气质酷似长云坊的老鸨茉姨。
“怎么,没给够钱吗?”境初没好气地问。
“啊,怎么会?”老板娘摆了摆手,“我是想说,这位夫人呢,肯定是不会考虑来我们店工作的了。不过万一呢,我是说啊,那个万一……”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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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街上。今夜无月,东方还未透亮,大约是晨曦前最黑的那段时刻。空气清新湿润,不规则的砖石铺成的人行道在街灯下闪着层亮光,貌似刚才下过一场小雨。
租来的轿车停在店门口,陇艮和席宾坐在前排打瞌睡。魅羽知道他俩定然是什么都听到了,怕她尴尬才装睡的。
要说这些年她遇到的困难和危险也不少,可那些是使使劲儿有希望去解决的。唯独这次,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现状,比厄运本身更让人丧气。脸皮虽厚,她有她的骄傲。面对车门她犹豫了,要不干脆离开算了,她宁愿独自一人,终了此生。
“我看过你的命,”费江的声音从背后袭来。
她僵住。什么意思,什么叫看过她的命?他去哪里“看”的?
转身望着这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想问,又觉得舌干唇燥,开不了口。如果说方才费江还在幸灾乐祸,此刻他的眼神里只有怜悯。
“好好珍惜当下吧,”他说。
魅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耳边风声呼响,境初一拳击在费江的左脸上。后者向右趔趄了一步,摔到砖石地上,血顺着嘴角留下,混在地面的水渍中滩成一片粉红。手撑着地向上支了支下子,最终放弃了,侧卧在街边喘息着。
“上车吧,”境初替她拉开后座的门,淡淡地说了句。
魅羽愣了下,自打认识以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想起在风雪地陌岩打纮霁那次,当时二男被石阵锁住了真气,只能靠外家功夫较量。陌岩虽恼纮霁毁了她一颗牙,毕竟没啥深仇大恨。而境初这拳使出了全力,让她这个内外兼修的高手都不寒而栗。
她听话地钻进汽车,在后排坐下。在车门被关上时,外面又飘进来一句话,轻得若非她有修为,压根儿就听不到。
“回去告诉你那帮同伙——不想世界毁灭的话,少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