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陌岩知道这些知识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然而他还是该怎么讲就怎么讲。这些年来他从事启蒙教育的一个心得就是——启蒙,不见得一上来就能开启一个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在土壤中埋下一粒种子。等到有一天遇上了合适的气温、水分,种子就会慢慢萌芽,悟性高的甚至能一下子融会贯通。如同佛教常说的顿悟与渐修,并非完全靠自己,需要类似的种子来开智,否则也就没有读经、拜师、上佛学院的必要了。
耳中听她又问:“可无论如何,陌老师那时候还只是个少年啊,怎么能打得过大人呢?我在伏豸岛上虽然也打伤过两个人贩子,那是靠耍心眼儿。”
“少年,也有少年的优势啊,”陌岩边说边用手比划,“两个人若是长距离对打,个子高、胳膊长的那个会占便宜。而一旦近身搏斗,个头矮的拳手更容易攻击到对手脆弱的腹部这一块,比如肝脏。”
小羽半天没说话,大概是在脑中想象陌岩描述的情形。之后,小腿在睡袋里踢了一下,“不能用腿踢吗?”
能想到这点就不简单,陌岩心道。“纯拳赛是不让用腿的,我们当年那种格斗随便你怎么打,只要不带武器上场就行。长踢嘛,太频繁了会消耗体力,近距离搏斗时主要用膝盖,不用脚来踢。但无论如何,抬腿比挥拳要慢,是不是?若是面贴面时碰上个一秒能打出好几拳的快手,你的腿还没抬起来,腹部已经中招了。”
“这样啊……”小羽愣愣地望着前方的空气,“小孩打大人,原来是这么个打法。”
净惦记这个!陌岩忍住了想要伸手弹她脑瓜的冲动,警告她:“当然也没那么容易。正常情况下,你根本近不了人家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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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岩被闫虬打伤之前,没能找到机会攻入近圈。闫虬在身高、力量、速度等方面都强过他,要是一直做中远距离搏斗,陌岩必死无疑。所以这次重创既是不幸,也给他带来了转机。
当时陌岩仰卧在赛场的地板上,裁判的倒数声在他耳中并非连续的,而是如空中的一缕青烟般忽远忽近、时有时无。右肩处被闫虬拳头击中的地方向周身放射着疼痛,然而在裁判数到“一”的时候,陌岩猛提一口气,从地上跃起。
最初那几秒钟,夜空下的竞技场在他视野中只是凌乱的点线面,大地如风暴中行驶的船甲板左摇右晃,赛场周边的高灯每只都带着重影。
观众席静了片刻后,便炸锅了。连裁判都断定陌岩再也爬起不来,闫虬自是没料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弱小子还能反击。在闫虬愣神儿的时候,陌岩已跃至近前,攻入闫虬的近圈。
“然后陌老师就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将他击倒了?”小羽舞动着胳膊,兴奋地问。
陌岩摇了下头。“闫虬就算没有钢筋铁骨,以我那时的实力,想一个下勾拳就重伤他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