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同众僧告别的时候。那天早上僧人们给陌岩奉上他们亲手缝制的本寺式样褐色僧袍,晧坎又将自己收藏多年的七宝袈裟取出,让陌岩披在身上。
十七岁的陌岩举止略显青涩,颜值可谓处于鼎盛时期。穿上这么一身行头,俨然有弥勒下世的庄严法相。僧人们依依不舍地围着他看个没够,就像他是他们从小养大的小鼠,今日终于要离家进京赶考去了……
“弥勒不是大肚子吗,”小羽不满地嘟哝道,“比喻不当。”
陌岩不理她,低垂的目光落到面前的桌上,“现在想来,人的际遇是多么奇妙啊。我那年外出云游原本是要去弥勒寺挂单,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收获了异族的亲情,再以一种奇特的身份出现在弥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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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喜坤做随从,陌岩一踏上山路便察觉出不同。登山毫不费力不说,轻描淡写的一步迈出顶普通人两三步,走半天汗都出不来几滴。只是照顾到喜坤,才刻意放慢速度。
傍晚时分进弥勒寺报到。弥勒寺分内外两院,外院是给普通信众上香膜拜的地方,内院则是整个兜率天佛教事务决策地。当然那是九百年前了,目前的兜率天内院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会员制虚拟方式存在。陌岩想起身为境初的时候,还同小魅羽参加过内院的活动。
报名处设在内院知客寮的一间小院里,入口处摆着张桌子,桌前有几人在排队。一名老和尚坐在桌后,手中捧着本册子。
“哪个寺来的?”轮到陌岩时,老和尚头也不抬地拖着长腔问,“什么法号?”
“天钟寺,法号陌岩。”
“去后面的屋子查魂数。”
陌岩同喜坤跟在其他人后面进了院子。见正前方有一间殿堂,两扇宏伟的木门是关着的,没有窗户,只有右下角开着个狗洞。前方的几个参试者互相交换眼神后,陆续变回动物真身,从洞里钻进去。
“不行!”小羽叫道,“不能钻,换成我直接把他的门打烂。”
“放心,我没钻,”陌岩宽慰她道,“我不是还带着喜坤吗?”
“哦,”谦宝问,“是让喜坤进门后再帮你打开大门?”
那样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陌岩嫌不够解气。他的做法是让喜坤去找来一只黄鼠狼,再让黄鼠狼站到狗洞门口,屁股冲着殿内……
两个小孩听到这里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陌岩每每回想起那一幕也觉得年轻时的自己顽皮了些。“门自然立刻被打开,里面的人,甭管本寺的外来的,全捂着鼻子跑了出来。等臭味散尽,我才同他们一齐从门里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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