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她附身去捡。再直起身来时,发现面前坐的还是姚诚。
******
“土豆丝好吃吗?”姚诚紧张地问。
“我不挑食的啦,”小羽说,“醋放多了也没关系。”
“醋放多了吗?”姚诚用筷子夹起几根尝了尝,“我觉得,还好啊。”
修罗,小羽心想,修罗不是铮引和大魅羽的家乡吗?铁塔一样的男人是谁?听口气像修罗的帝王,小时候陌岩同铮引夫妇有时会聊起修罗的事,但那时她太小,不记得他们都说过什么了……三瓣唇,怎么会有人长三瓣唇呢?多半是因为她刚才讽刺姚诚是兔子,才会梦见长三瓣唇的人。
至于那位“和尚师父”,会不会与肥果、陆锦的师父是同一人?肥果是男人,第二个梦里是女人,可见梦这种东西当不得真啦。
“喂,是不是不合胃口啊?”对面的姚诚沮丧地问,“看你吃得心不在焉。”
小羽抬手去夹第三道菜,口蘑烩豆腐。这回倒没做白日梦,也许是因为陌岩喜欢蘑菇,她吃了几口便想起白鹅甸樵堎巷那套平房里的八仙桌。平日是杵在一张细长桌下靠墙摆放的,只露出半张桌面,她和陌岩在那上面吃饭、做功课,来客人时才移到厅中央。脚底的地面铺着高低不平的砖石,头顶也没有什么水晶吊灯,一只大黄灯泡上倒扣着个碗状的灯罩。
白鹅甸的夜晚不算特别静,能听到邻居家狗叫及远处街道上驶过的汽车声。然而那时的她是在生活,此刻的她只是活着。每个人的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吗?在出生后的头几年对自己的生活状态不仅没有决定权,甚至压根儿都意识不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强不了多少。
然而那时却是毕生中最富有的年代。富有,并非指的物质生活,是拥有最多长辈最多关怀的年月。时间比成年后流淌得要慢,每日都在无意识中挥霍属于自己的精神和情感财富。等终于整明白自己是谁、来人世间干什么的时候;等终于有了决定权,不仅能自主甚至还能影响到他人的时候,接踵而至的却是亲人们一个个地离去。
“合不合胃口有什么关系?”小羽嘴里说着嚼着,手中筷子不停,“重要的是你想让我吃饭,而我现在已经吃了,不就行了?”
抱怨饭菜不合胃口的人只有在饿肚子时才会明白自己的荒唐。便如同无论是在生活还是活着,都要惜生、要继续活下去。
“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姚诚目光低垂,用手里的勺子拨弄着小碗中的汤,“经常讲些老气横秋的话。”
“我饱了,谢谢你的饭。”
从礼貌的角度来说,吃饱就走人的做法未免没教养,然而今天才周二,他俩晚上都有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