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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顿才想起她也是在巴特努长大的。
的确,巴特努地广人稀,也并不常有人开宴会,因此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哪怕要走很远的路也要去看市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人,他也觉得这样值得。
他的许多美好回忆都由络绎不绝的异色人群和浓重的烟草香气填充。
那是与兄长和家里雇佣的农场男孩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布拉科拉怎么样?”他神使鬼差地问:“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你妈妈怎么看你在那里结识的新朋友?她没赶她们吧?”
他本想关心这个女孩的,然而听到这些问题,唐娜的身体猛烈地缩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您为什么问这些?”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
“只是关心而已。”
唐娜翻身坐起来,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好吧,您用不着担心这些,我和其他人不太能聊得来。”
“所以你没有朋友?!”
“一个也没有。”
克雷顿真的吃惊了,在他印象里,只有独来独往的男孩,而没有踽踽独行的女孩,因为每个女生都擅长交朋友,这简直算是一种常识了。
“你到底怎么了?还是说布拉科拉的人不喜欢你?或者那里没有其他同龄女孩适合做朋友?”
“那倒也不是。”唐娜为难地抓着衣角:“她们人很好,只是.有点天真。”
她知道自己看那些姑娘会觉得她们天真,而克雷顿叔叔更为年长,看自己也肯定会有类似的评价,这就像是在形容自己,而且也和在背后说人坏话一样。
克雷顿努起嘴,他想要说什么,柜台后面却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就像地下酒窖里有什么人要走出来一样。
他警戒地站起来看着柜台,同时伸手将唐娜揽到身后,
然后酒窖里真的钻出来人了。
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老猎人山羊胡和他手底下的巡逻队员人挤人地从地下室狭窄的通道里溢了出来,就像是脏水里排出的泡沫。
不过值得赞扬的是,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状态,只是在被挤得厉害时才呻吟一声。
没一会儿,大堂里又是满满当当的了。
克雷顿和唐娜都看呆了。
“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中尉质问道。
这群人都带着枪,他们现在该在热沃镇外围巡逻的。
他不知道自己和侄女的谈话被他们听到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