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否则饮用污水会让他们身体虚弱。”

    加洛林笑了：“那我们就引进新的、更坚强的独身工人。只要我们放出风声，会有这样的人来的。至少最近一直有。”

    绅士们再一次笑了，是不含恶意的笑。

    “我们这里的条件可已经比其他城市好很多了，稍微恶化一点也没那么严重，工人们可以在这里攒了钱再回到乡村生活，用不了几年，他们的身体就能在田园风光中调理好的。”

    加洛林·库列斯的言语间已经不把本地人当回事了。

    工厂第一个摧毁的就是本地人的居住环境。

    其污染物主要由各类工业酸、金属颗粒混合的废水蒸汽，以及管道渗漏导致的精炼鲸油外泄。

    其中最可怕的就是精炼鲸油。

    纯粹的鲸油是无毒的，但因为其可食用的特点常常造成库存丢失，赃物混入食品市场后便无迹可寻。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后来的鲸油提炼厂会在工业鲸油出厂前添加对身体有损害的某种矿石荧光剂，当鲸油燃烧时就会产生大量的毒烟，令人咳嗽。渗入土地，则土地不能再耕种。

    饮用废水的后果与之相比已经不值一提了。

    普利策家族的业务就是路灯、电力相关的，菲利普对这些危害知道的非常详尽。

    他不打算仍由这个设想继续下去，因为格罗涅似乎不打算搬走，那他也只能跟着留在萨沙市。

    “加洛林·库列斯先生，让我们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正饱受空气污染的毒害，而其他城市也正在向着深渊迈进。我想，如果萨沙市能在这些污染中保留一点原始，这该是全国的城市中都显得弥足珍贵的宝物，届时我们的身价或许都会随之抬升，因为保护了可贵的自然资源而得到荣耀。”

    “您说的非常有道理，那现在就没饭吃的男人该怎么办？谁给他们工作？城市人吗？他们自己都没工作，现在每天都至少有二十个人问我，‘库列斯先生，您的手下还缺人吗？’我也只好回复他们二十遍‘抱歉，不缺’。然后看着他们在冷风中裹着衣服离开。”加洛林捏出一根卷烟叼在嘴里，用火柴将它点燃。随后喷出一口烟气，全程眼神只在火焰上停留。

    “你不能因为一个美好的猜想就阻止大家挣钱养家，普利策先生，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有这点时间思考，你不妨把城市都走一遍，检查那些坏掉的路灯，它们才是你的责任。”

    绅士之间传来了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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