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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冷灰色的阳光照在他仰着的脸上。
那个盗贼已经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两把刀,少许血迹和一点衣服的碎片。
克雷顿感觉自己和上一刻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闭眼前的后悔和沮丧随着身体的恢复完好而瞬间消失。
果然,夺走了施术者的一切,那种类似伤口诅咒的效果也消失了。
结果是如此完美,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后悔。
不再纠结,克雷顿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铁丝似的头发,让它看起来该是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随后起身朝自己的衣服走去,为自己整理仪表,眼神从地上那些血迹边自然地滑过,关注在其他的事物上。
做完一切,他叫道:“朱利尔斯。”
听到克雷顿的声音,男巫立刻出现在窗外,但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里血丝密布。
“你疯了吗?你做这些就为了一张床?!”
朱利尔斯本来是想帮忙的,但厨房里发生的斗争总共不到两分钟,当他赶到时,看到的只有一头被野性操控的凶兽在里面大快朵颐着鲜肉,他没敢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离开了屋子。
理所当然地,他昨晚没有睡觉。
他在野外担惊受怕了一夜,直到太阳升起才敢回来。
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他此刻的怒吼与其说是为那个死人,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和床没关系。他本来就想要对我们动手,我只是提前了这件事的发生。”克雷顿隔着窗户对他说:“至于他想要动手的原因,则是因为我和他有点小小的误会,但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
“又和他妈的孔里奥奈有关?”朱利尔斯暴躁地问,他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是的。他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孔里奥奈家族的亲戚,我现在想,没准事情真是这样,接下去我得找个时间拜访他们一次。”克雷顿又整理了一遍领口,像是要去上班一样庄重:“你现在怎么样?是否需要一点时间去休整?”
“不。”朱利尔斯虽然疲惫,但还是拒绝了这么做:“那个家伙的尸体还有留下吗?我需要检查他的身份。”
他迫切想要知道自己一路上遭遇到的这些事背后的原因。
该死的卡片,还有该死的苦修士,现在又是该死的实际是职业杀手的假房东.朱利尔斯相信这些事背后都有一种潜藏着的共性,倘若能了解清楚,之后就能有所防范。
能让克雷顿受伤至失控,就说明这杀手不是一般的角色,他的身上或许会有线索。
然而克雷顿只用沉默来回答朱利尔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