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又和那个女人带着护卫彻夜不归,于是心里本来接近消散的疑惑再次聚拢。
或许是该让这老家伙帮忙注意点。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开口道:“那个女巫在和我接触的时候,她的理由是是是”
单个的字母卡在他的喉咙里,好像实体一般让他无法吐出。
法斯拉格扼住自己的喉咙,脸憋得涨红,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来。
老管家静静地站在一边,表情依旧酸楚,但却和肖像画上保留的情感一般——那不是动态的情绪,而像是某人在画卷上切下了属于酸楚的部分,然后贴在他的脸上,而这种情绪还在不断被幽深的死寂所代替。
于地上挣扎的法斯拉格·库列斯用突出且带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熟悉的老者,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捂着脖子的双手突然变形折断,连同他的脖子一起。
随后他的胸口也瘪了下去,肋骨和脊椎折断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但只响了几次。
无形的力量碾过他的脸部,挺拔的五官凹陷下去,皮肉扭曲成一道道弧形的沟壑,宛如巨人留下的拇指指纹。
这还不是结束,他的尸体迅速地向内塌缩,仿佛被虚空中的存在所吸食。
华丽的衣服裤子内支撑的体积渐渐抽空,几秒后,法斯拉格不再存于世上,只在地面留下了一套衣物。
老人走过去,捡起衣服放在马鞍袋里,然后牵着马向回走。
库列斯宅邸的灯光还亮着,在他迎着灯火的平静面容上,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他抹了抹眼角,突然又想不起来自己为何深夜站在这里,又为何牵着马,还有那莫名的悲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呆立了片刻,终于想到了。
法斯拉格少爷已经死了很久了啊,那次葬礼之后,他就开始出现短暂失忆的症状了,或许该挑个时机向加洛林少爷辞职,不能再以这老迈之躯占据重要的管家位置了。
老人叹息一声,牵着马走回了马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