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慢了,便被他责罚,他想与人整个高下,那是他自己的事,为何要拿我的纪儿去与旁人比;你们都说纪儿不学无术,可他五岁就能写得一手好字,八岁就能熟读古文,若不是他,纪儿怎会厌恶学堂,学会吃酒赌钱,狎妓惹祸,落得今日客死他乡的下场。”
妇人诉完,中年男子微微动容,转头望向王淮民,沉寂许久,低声道:“为何你以前不说。”
听罢兄长这句,妇人胸前浮动,冷言冷语道:,“自我嫁入王家,兄长可曾看过我这个妹妹,多次差人送去的书信,你可拆开看过一眼。江南诸事你都能统管得当,为何我的事你却不曾帮扶,纪儿被赶出家门时,我多次差人请你来替他说情,哪怕白家出面留他在金陵也好,也不至于客死异乡,我看江南的百姓都比我在兄长心中的地位足吧。”
“白乐瑶,你的事白家不管了!”触到中年男子禁忌,男子大怒,拂袖坐回原位。
妇人同样大怒,直呼其名道:“白相卿,我即便死了,也不会念你白家半点好处。”
二人不欢而散。
矮亭中,看热闹的砚清池轻笑出声:“这对兄妹的脾气倒是挺像的,不过啊,我若是她,早就一砚台拍上去给他来个满面开花,还有那个王淮民,发现他有不轨之举,就该直接拍死,去父留子也未尝不可。”
君不白从袖中捏出一丝刀意,在掌中凝视,心如乱麻。
如果当年王淮民能恪守本分,与白乐瑶举案齐眉,王二公子也不会误入歧途;如果王淮民不从中作梗,与他人攀比,王二公子也能与常人一般,读书习文,约束自身,做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如果王二公子被赶出王家时,身为舅舅的白相卿能收留他,循序劝诫,一一改正,也能重拾自我,回归本真;如果……
可这世上哪有诸多如果!苏州天下楼的事,杨妈妈的遭遇,不是她几句诉苦,自己心软就能去轻言饶恕地。君不白指尖借力,快刀斩断心绪,深吸一口气,心静如水。
院中一言不发的王淮安察觉亭中细微刀意,扭头去望。
砚清池以为自己的率性之言被义父听去,慌忙抬起衣袖去遮面庞。
君不白与王淮安对视片刻,抬手拍向胸前,提醒王淮安,他衣襟贴身还藏着那卷古籍孤本。
君不白动作轻微,王淮安看在眼中,揪心万分,生怕他不知轻重拍坏那卷孤本,不忍再直视,索性收回目光,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