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么恨我,要让我颜面扫地。
师父豪侠仁义,当年没有选他做龙头,可见并非一时气急,当是深思熟虑。
哪怕是我现今辞官不做了,依旧是官身,他无法从我这里下手,芳儿年轻单纯,不知人间艰险,小王先生告诉我,若不是芳儿她脑中一点灵光护着,险些被薛家子侄引诱作了妾,这皆是我之过,我只视女儿们为负担,未曾有好好抚育她们,简直大错特错。”
这位老去的豪杰一声长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叶天蓼说到这里,已经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因事涉叶家阴私,座中众人屏息凝神听着,俱面色凝重,默然不语。
唯有叶芳雪心胆俱裂,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半晌才滴泪道:“爹爹,菊姨娘哪里去了?”
“阿菊。”叶天蓼声音渐转低沉:“七月里争吵之后,她出走至今没有回来,我本以为她回了云间县娘家,可前几日朱家人找来,说她没有去朱家,我正打算要去寻她。”
叶芳雪惨然道:“爹爹,三舅婆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说菊姨娘跟货郎有说有笑坐着牛车出了村,你就气冲冲提了剑出去,到第二天黎明时分才归来,衣衫上斑斑血迹,莫非菊姨娘被你去捉奸打杀了?”
叶天蓼一脸疲惫,愕然道:“芳儿,你这孩子,在胡说甚么,我与阿菊十几年夫妻,便是我真撞见她同货郎私奔,也只有放她逃走的,如何会打杀她。三舅婆说阿菊出了村,我当即就要赶上去喊她回家,那时天色已经不早,我怕路上不太平,就回屋取了宝剑防身,那日我一路问讯,有个乡农说似乎看见一个阿菊模样的妇人,朝着鼋荡水面那里走过去,我追了一路也不见踪影,深更半夜的,心里又气又急,不慎摔伤了腿,血淋淋的,拖着伤腿走了半宿的路,才返回到叶家埭宅中。”
“爹爹,”叶芳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