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见踪影,她的父亲便派遣部下出海寻找,并下令他们找到公主后才能返回。后来,那些部下人因无法找到公主只得留在船上,他们就是巴瑶族的祖先。
关于这个民族的起源还有另一个版本,护送马六甲苏丹新娘的途中,文莱苏丹将新娘绑架,为了逃避责罚,那些护送人员才在东南亚的这片珊瑚三角区隐居下来,终日与海洋为伴。
“继菲律宾政府的驱逐令后,马来西亚政府如今也逐渐对我们感到不满了。”外婆听力不好,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会笑呵呵地点头附和,唯独在亲口讲述巴瑶族的艰难现状时,外婆的脸上才会出现严肃的神情。
“沙巴那边的族人怎么样了?”母亲对于同胞们如今的去处颇为关切,她这次回来还特意为外婆换了一款全新的助听器。
“他们过得很好,晕陆地的症状可以用药剂缓解,”换上新型助听器的外婆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卡达山人(注:沙巴当地最大的族群,人数约占百分之三十)和其它民族的人将城市翻新并扩大,我还去过那里的天后宫,近几年有不少人改信妈祖。”
“但,那些人不会愿意继续过着从前的生活吧,特别是有了马来西亚国籍之后。”
“那样也好,茜诺正在教他们该如何经商和制作手工品,该如何融入当地人的社会。”外婆招呼着他凑近些,双手捧起男孩的脸颊:“瞧瞧小宝贝的这双灰蓝色眼睛,就像跃出水面的短吻海豚那么漂亮。”
告别外婆后,母亲带着他坐船来到了仙本那海域的美嘉岛,当地聚居的巴瑶人在四月有一个吸引不少外地游客参加的节日—彩船节,无数带着各类彩旗装饰的小船涌入城镇内部的水道,赛道终点会有丰厚的奖品等待选手们争夺。
不出意外的,他与母亲也参与了划船比赛,水花声、笑声与木船的碰撞声仿佛将那一天永远定格。
那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天,让他怀疑是否母亲余生的幸福是否也被透支了。
“你一直在观众席上旁观那本该由你亲自上阵的比赛,却还偏偏装作很关心的样子。”
科莫布朗尼低声咕哝着,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长岛冰茶,烈酒在胃里翻滚的时候,他反而清醒了些许。
母亲临终前曾告诉他不要怨恨父亲,那时师父就站在他身后,现在师父早在四年前离世,猜测到真相的他也不知道该去责备谁了,到头来,他只能怨恨自己。
“再来一杯遗言。”他挣扎着将头颅从两只胳膊中间抬起来,对着酒保说道。
“你不能再喝了,”苏菲贝尔纳尔去而复返,一把抓住科莫布朗尼伸向酒杯的手:“你本来酒量就不行,强迫自己喝那么多会出事的!”
“开什么玩笑,”青年将她的手一把甩开:“这一杯已经点了,难不成你帮我喝下去?”
“记住你说的话。”
少女紧紧握住酒杯底部,闭着眼睛将“遗言”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和我回去了吧?”苏菲抹去嘴角酒渍,嗓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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