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将回信妥善放入木盒之中,交予塔希缇。
塔希缇临走前与萧明月说:“娘子良善贤淑,与将军真是天生一对,今后你二人生活,老奴自请离帐绝不叨扰半分,还望娘子放心。”
萧明月脸热,定是阿尔赫烈将自己之前的话告诉塔希缇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萧明月有所歉意,“之前不知他帐中女奴是何人,今日见着您,我很抱歉。”
塔希缇却是欣慰一笑,握紧她的回信:“你不要感到抱歉,反之,今后你一定要保持这般强硬作态,莫要让别的女人将你欺了去。老奴手脚不甚麻利,便一直生活在牧场,你与将军的婚礼有大禄府操持,实在没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但若今后娘子有需,尽管来寻我。”
这般温暖的话语说得萧明月惭愧万分。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塔希缇,情急之下唤了声“多谢太母。”
塔希缇身形一怔,随即弓了弓腰身回礼:“萧娘子,我在大禄府给你留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多谢……”
“那老奴便回信去了,娘子止步。”
萧明月一直站在门口远送塔希缇,那声“太母”也不是喊得没由来,老人鲐背之年还为小辈操劳,看来她与阿尔赫烈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主仆那般简单。
阿尔赫烈收到回信,塔希缇于旁侧观察他的神态。
丝帛上的笔墨如行云缱绻:“末利已收,卿卿欢喜,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他握着丝帛,凝视许久。
“将军以为,萧娘子如何?”塔希缇轻声开口。
阿尔赫烈答:“自是天下无二。”
“可老奴觉得,萧娘子与其他娘子一般无二。”
“如何见得?”
“一叶蔽目,”塔希缇看着阿尔赫烈直言道,“不见泰山。”
阿尔赫烈捏着丝帛紧了紧,随后他将回信叠好放入盒中。
“她是个聪明人,她会明白这一切。”
“可明白不代表会接受。将军,婚姻乃祸福之阶,你怎知它是幸福而不是祸患呢?老奴以为,两人惺惺相惜,在于赤忱,在于尊重,在于对未来的负责。萧娘子或许有所谋算,可将军又何尝不是呢?我不知道你们这样一段趋利的婚姻是否坚牢,但如果你阿母在,她一定不会赞同。”
“我之婚姻与她何干?”阿尔赫烈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一个贪生畏死,独善其身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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