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东郡、山阳等七郡全都潜伏着西境奸细,兖州刺史早已同他们暗中勾结,企图颠覆皇权!”
周交冷汗涔涔,继续说道:“此番动乱定有不少人受到牵连,你若此时前去兖州寻事,只怕会被当作奸细处置,哪里还有命找人?”
“刺杀圣上的多半就是害我阿父的人,要是如此,我才更应该去兖州。”
“不可不可,我与李太守已经为你向兖州发去信简,新上任的山阳郡守与我们相识,若是有消息定会来信通报,这个时候你只能在家中等待。”
“可是……”
萧明月只觉得揪心,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周交点醒她:“眼下你要照顾好二家主,什么事还能比活人更重要的了?”
冰冷的寒风吹红了萧明月的眼眸,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
***
萧明月牵着红鬃马,彷徨地走在大雪之中。
她握住小赤鞭,指尖已然冻得青红。
当今孝帝遇刺,兖州官员皆斩,西境奸细……可这与阿父何干?
他们要杀的是当朝皇帝,为何要伤害行途商贾呢?又或者伤害商队的并非西境奸细,而是普通趁势而乱的匪徒?但匪徒一贯劫财甚少害人性命,这般下狠手却不劫掠,倒有些灭口的态势。
一切似是迷雾,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若不是甜饼铺的掌柜阻拦,她现在已然奔赴于兖州的路上。
萧明月停下脚步仰天凝望着,不过是十七岁的小女娘,她心中顿起无限委屈。可她忍住了,不愿意掉眼泪。
雪花落入眸中,寒至心底。
“阿兄……”
她此刻无比希望宋言能在身侧,若是有阿兄在家,自己也不会这般无可奈何。
有人持雨簦遮住漫天的大雪。
来者是陆九莹,她将手中的雨簦完全遮于萧明月的肩上,此刻没有嗔怪萧明月的盲目举措,而是缓步上前安抚:“总归会有办法的。”
“阿姊。”萧明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怕,我就在这,你不是一个人。”
萧明月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眸,终是再次鼓起勇气。即便前方路途茫茫,她也要撑下来,走过去,因为阿父一行还等着她回家。
***
陆九莹得知孝帝于兖州遇刺,那日夜晚她冒着风雪来到镇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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