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有些断断续续：“我知道的，你们家，没有通敌卖国。”

    萧明月睃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没有通敌卖国？”

    “你全家什么样子我最清楚。”

    “我全家什么样子？”

    金少君颇为傲慢地抬起下巴：“哼，不是个好样子，但也不是贼人。”

    萧明月心底真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气金少君无理，还是笑连小娘子都明白的事情，有些人却要装聋作哑。

    这厢刚生出几分好感，金少君又踩着她的底线颐指气使般说道：“你去叫陆九莹把掌家之权给我，我就可以让蒋承表兄来帮你。”

    “倒也不必。”萧明月不再理她，下了台阶后才转身冲她说，“就你那表兄，端的一副清高儒雅的样子实则一肚子花花肠，看着就叫人想横着抽两鞭，再竖起来抽两鞭。”

    “你……”

    “既然如此想同他在一块，那我就预祝你们生不能同衾，死亦分茔千万里。”

    “萧明月！”金少君气的隔空甩袖，指着萧明月咿呀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萧明月哼了声，大步离去。

    ***

    宋府被封的那一夜，萧明月是在玄霄观度过的。

    憉城立冬的这场大雪下得厚实，融化时也甚是寒凉。她本沿着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看各门各户逐渐点起了灯笼，饭香缓缓弥漫于街巷，那时心间凄楚难以言喻。

    家中惨状萦绕在脑海中，原以为年关便能阖家团圆，岂料遭遇这般让人愤恨的灾祸。

    萧明月青丝垂于肩头，她挽起洁白的深衣露出素腕，随而双手合起，也不知拢着什么。微暗的夜色下，这是一个小女娘无可安放的离殇之情。

    后来她来到玄霄观，这里便是幼年与阿父虔拜的地方，观外修着一座很大的方亭，金老夫人恰是经过方亭时与之相遇，而赐了平安符。

    萧明月踏入亭中屈身于廊下，亭内燃着数盏烛火，她仰头望着漫天星汉，素衣上已落满了寒凉。冷气从口中呼出，叫人忍不住牙齿打颤。

    寂静的廊下突然传来脚步声，萧明月侧头探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捧着陶碗步履蹒跚地往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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