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莫不文质彬彬。而后水居与霍起离去,走到外头远处,水居这才有所嗔言:“你能不能同玄英好好说话?一年见不上两面,处处为难。”
“我何时为难了?”
“你适才与人说话毫无礼节,幸得玄英心胸宽阔,次次不与你计较。”
霍起闻言停了步子,他的左腕搭在剑柄之上,青筋微现,一如他紧绷的鬓角。只听霍起大声呐喊,犹如在战场中鸣鼓一般激烈:“老子在外头打匈奴!回家还要给匈奴行礼?!”
水居吓得一个激灵:“欸你小点声!”
霍起火气难掩,欲要转身回玄英住处。
“你又要如何?”
霍起说:“我要把他赶出去!”
***
水居怎能任霍起撒野,他不顾君子形象抱住霍起的腰,铆足了力气阻拦着。霍起想摆脱文弱的水居轻而易举,只肖一个胳膊肘便能将人撞飞三丈之外。
水居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扶着腰身痛喊:“霍贵国你个没良心的,竟敢与我动手?哪年行军在外我不让人给你送衣送食,想想孩童时我还抱过你,免你蚊虫叮咬,你现在简直就是一只吃喝忘本的小豚呐……”
“少来了,比我大三岁,你如何抱我?”话虽这么说,可霍起还是将水居从地上搀扶起来,不再去寻玄英。
“做事莫要冲动,三思而后行,怎么上战场脑子灵活,这回家来就不行了呢?”
霍起倨傲地抬起下巴:“所以我才不愿意回家。”
水居站稳脚跟,吁了口气:“承认就好。”
霍起被戏耍也不生气,只是睃了水居一眼,确认他没有伤着筋骨这才放心。
水居依旧苦口婆心,搭着霍起的手腕按揉后腰,继而说道:“你也知玄英身份特殊,他离开漠北数十年,早已在长安娶妻生子,再者,玄英跟随陛下左右,实乃贴心人,你这般对他不就是让陛下难堪吗?”
“我是想不明白的,陛下如何重用一个匈奴人。”
“你当然想不明白,你连白子先行还是黑子先行都还糊涂着呢。贵国,你若打仗就好好打仗,你回家来就好好行孝尽忠,莫要惹事。”水居说到此处,敛去取闹的神色,拍了拍霍起的胸膛,“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贵国,你记住,不要与玄英为难,或许哪一日,他还能帮到你呢。”
霍起紧抿一双唇,心中再有怨愤,水居的忠言还是听得进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