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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个东西暴露在了视野里。
“卧槽!”汪文迪惊道,随后快步走了过去。
是一本小本子,还有一支已经削得很短的铅笔。
他将本子捡了起来,翻开第一页,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日期、天气、心情。
好嘛,原来是本日记。
大年三十,阴天,下雪,心情不好,大家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饺子,只有我是一个人,没有饺子,没有爸爸妈妈。
新年初一,下完雪了,天晴,心情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听说薛叔叔家的小儿子丢了,村里人都很着急,他儿子又不是什么好人,他丢了我心情很好,但……我丢了应该没人
会找我的吧,所以心情不好。
初二,天晴,心情不好,大家都在串门,他们都有新的玩具了,没有人来找我,我也没有人可找。我在屋子后面和旁边捡到了三块好看的石头,这是我唯一的玩具了。村长让我明天早晨去帮他做煎饼,我答应了,希望明天有好吃的。
这是日记的后三篇,铁蛋没能继续把日记写下去,因为他在初三那天便失踪了。
日记读来让人感觉有些伤感,其实铁蛋的日记里通篇很少有‘快乐’与‘幸福’这样的字眼,他也没什么文化,描述心情时只会用好或不好这样简单的词汇。
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孩子的基本要求罢了。
有爸妈陪,有好吃的,有新玩具。
哪一点对其他孩子来说都很简单,但对他来说都很难。
瞿星言接过日记,翻阅起来。
“找什么呢?”汪文迪问道。
“找找他为什么不接受村民帮助的理由。”他答道。
日记的第一篇是写的是他帮忙喂鸡,然后换来了这本本子和一支铅笔。
又翻了两页,上面写道——
今天和人吵架了,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他们觉得我可怜,我偏不要,我又不是阿猫阿狗,好生气,以后再也不帮他家干活了。
汪文迪瞟了一眼,挑眉道,“嚯,这孩子还挺有个性的。”
“是,个性鲜明,但他心底其实很想要那些东西吧。”瞿星言合上了本子,道,“这样自相矛盾的个性,鲜明的到底是有骨气,还是扭曲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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